洪留存点头,又道:“要不,我喊上俺们团长吧,老滕,你也见过,这事儿真要拍板,还得他来。”
因为自己这个‘祸水’,哥哥的家庭散了。
“对,维修基金,不过,说是将来还会退的,还给利息,”洪伯道:“你家要是钱不够,我们多少也能给拿点,还是让全民把工作保住吧,现在想找事情可不容易?”
苏杭也不好多解释,顺势点头:“嗯。”
主要是,累了,倦了,也……怕了,就想安安稳稳的。
原来……
还有父母。
蹬蹬蹬地下楼,来到堂屋,就看到他正在和父亲说话,大模大样,一本正经,母亲也坐在旁边。
开门
雨倒是停了,只剩下偶尔的滴答声。
在人家眼里,自己一向最骄傲的所在,却什么都不是。
还好他没事。
薛琼枝跟着点头:“是啊,你劝劝你爸。”
“你爸这是为了你啊,”洪伯说了句,觉得似乎不太对,又连忙道:“你这孩子也争气,全民……就当是提前退休了,其实也不错。”
“维修基金。”
内疚?
明明他说,她只‘祸害’了他一个的。
恶心。
疯婆娘,咱能别说了吗?
打算睡个回笼觉。
于是就赖上。
其实,自从那天随他一起出院回家,她就一直都没再走出过周围的这一片巷子,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还说去国外旅游的事情,人家新马泰多好多好。
上次的那件事之后,再加上洪绫的出格表现,两家的关系就有些尴尬。
薛琼枝下意识看了眼自家房屋东侧墙壁,收回目光,没敢多想,却是又记起自家奔波在外的儿子,顿时再生几分伤感:“就是苦了小烽。”
折腾了一会儿,累了,重新躺好。
既然他救了自己一命,按照戏文里所说,她也是该以身相许的。恰好,他也符合他自己说的,一个厉害男人。
还有一种,不愿意承认的,骄傲被打碎后的彷徨。
以前那么喜欢,为此和母亲吵架,说进了棺材都要带上鱼竿的,然而,家里的那口大缸,好久都没了鱼获。
双脚要落地时及时抬起,脱掉了那双小小的运动鞋,没来得及穿袜子,光着脚踩上小皮鞋,又三两下套上昨天的那件米色针织长裙。
连忙起身。
爸爸再没去钓过鱼。
苏杭一早过来,一方面是怕洪伯再早早出门,另一方面,也是主动缓解一下气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本来关系很好的两家人,没必要莫名其妙僵住。
黢黑的房间里,睁着眼睛等啊等,偶尔翻一下身,感觉脚上有东西。
洪伯道:“听说要1万块的那什么基金……”
见三人都是无语,洪绫好像得胜一样,大喇喇地挽住苏杭手臂:“小杭,走吧。”
洪留存反而比妻子更看开一些,说道:“别管了,随她去吧。”
于是抬起一条腿,轻松搬到眼前,黑暗中看不见,只能摸摸,又换了另一只脚,然后还两只脚一起搬上来,不过瘾,搬到了脑后,枕在鞋上。
“那……之后,全民难道是要和我们一起跑这个,嗯,地面推广?”
而且,好久没练功了,原来还是这么软,或许今天可以展示给他看看。
“钱倒不是问题,”苏杭摇头:“伯父伯母,你们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写文章,赚了一些。关键还是我爸自己拿的主意。”
这还不如打扰呢!
苏杭也很想捂额。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