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看着刀霸宗这一代大师姐提溜了个身姿板正容貌俊朗的弟子过来,一头雾水,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
壕气师姐给了师叔伯们一个“你们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御刀飞走。
谢云珩也不怕生,想想裴行知都落到那样的境界了,好歹要给他攒够养孩子的钱,再把他从监察部捞出来才不枉费他们结了鱼死网破的拜。
他看看面前这些长老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怕自己不够真诚,想想自己还有唱戏的绝活,决定卖个艺,自从从村里出来,都还没有机会亮个嗓。
“诸位师叔师伯请听我唱一唱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吾家有个兄弟,年方一十六生得熊腰虎背浪里个浪得姑娘欢喜呀欢喜姑娘肚里揣了娃儿我那兄弟命呀命真苦,犯了事进了牢,孤儿寡母没钱活浪里个浪还请师叔师伯行行好,捐点儿钱助我那兄弟渡呀渡难关他日我那兄弟携妻带子来报恩浪里个浪”
谢云珩本就是公鸭嗓,戏腔更是可歌可泣,几位围聚在此的长老听得脸都白了,吓得以为是在奔丧。
谢云珩看着这些刀霸宗的长老们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的样子,脑子里努力想了想,终于让他想起了一个成语目瞪口呆。
目瞪口呆说明自己唱的戏赢得了大家的喜欢。
谢云珩感动得眼泛泪花,果然修仙的人品味不一般,在村里的时候,他只要一唱戏,就有人口吐白沫,甚至还有人直接被送走离世,他当时就坚信他们凡人不懂欣赏他的戏。
他赶忙把自己的碗拿出来,往前面一放,做出募捐的姿态。
谢云珩拉长语调,半戏腔半正常人语调“我那兄弟是真可怜,师叔师伯帮帮忙,如若师叔师伯不帮忙,我就赖在这儿不走。”
刀霸宗的长老们都不是缺钱的人,闻言赶紧拿出一把又一把灵石。
其中一个长老指着谢云珩半天说不出话来,抖着嘴唇问“你、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谢云珩胡诌“第三峰。”
另一个长老捂住胸口,抖着手,看向第三峰的执事长老“你、你们峰死人了”
第三峰长老“没、没啊”
又一个长老忽然说“如果魔族来犯,或许可让这弟子去十三关隘开嗓唱戏,恐怕无一魔物敢上前。”
“别说是魔族来犯了,就是那邺洲的阴阳羲也去得。”
“阴阳羲”
谢云珩拿着破碗的手一顿,忽然就抬起了头,“师叔,阴阳羲是什么啊”
谢云珩长得俊朗,正经的时候又一身正气,让人不自觉有一种想亲近,即便他是个奇葩。
那长老很是和蔼可亲,虽然看着谢云珩的目光很是忌惮“你们不知道阴阳羲也正常,那是邺洲刚传来的消息”
谢云珩凑过去听得认真,打算一字不落下地回去好和小鱼他们复述。
楚鱼和裴行知赶到长庚仙府监察部时,远远的就看到前方一群人好似唱大戏一般浑身软绵无力气喘吁吁但依旧坚持拿着剑互殴的两伙人。
这两伙人此时撕扯得一个个都鼻青脸肿,衣服都被剑划拉得碎成布条了,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都看不出这些人是什么人。
楚鱼就觉得这两伙人身上穿的衣服有点眼熟,她定睛一看其中一伙人的衣服,再看了看身边裴行知的衣服。
楚鱼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裴行知“他们是不是裴家的人啊,我看他们身上穿的道袍好像和你身上穿的很像。”
裴行知瞥了一眼,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极力撇清“不是,裴家子弟不会把衣服撕成这样。”
楚鱼哦了一声。
裴行知的目光则往另一边穿着黑红武袍的人看了一眼,目光一定“这些是楚家的人吧”
楚鱼娇憨的小脸严肃,她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极力怕被攀上关系“楚家人是谁我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移开视线,淡定地骑着翅火从这两伙人头顶飞过去。
楚鱼“可能是两群人心心相惜遇到了命中注定的脑疾患者吧。”
裴行知“确实。”
下方守着监察部的长老终于睡够了,看到两方人都打累了还谁也不服输,从小木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算盘就开始拨弄。
“破坏古树三棵,山壁大面积破损,山台凹陷一共折损灵石共三万两千一百另一块,请立即还清。”
楚长霁拄着剑,气喘吁吁,下腹受伤的部位更是疼痛难忍,但他绝不会倒下。
裴玉尘鼻青脸肿,咬紧了牙关看向楚长霁,显然还不服输。
双方恐怕还有一仗要打,但打架之前要先交罚款。
楚鱼和裴行知飞过山台,绕到了监察部牢房靠近山崖的这一边。
婴离就关在这里。
远远的,楚鱼就看到了一座四周由结界围起来的峭壁山洞型牢房,婴二哥正可怜兮兮抱膝坐在那儿。
凑近了一点就看清了他此时两只手抱着传信玉简,正神色震惊地看上面的信息。
楚鱼“婴二哥看起来好像还挺自得其乐。”
裴行知“最好多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