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偏,到後來便有些不堪入耳。
蘇枳漲紅了臉,嗔怪道:「你小小年紀,這些都從哪兒學來的?」
「我們突厥女子哪兒像你們大梁女子這般忸怩,讓我看看你的身材如何?」皎皎說著便對她上下其手,蘇枳被嚇了一跳,像只受了驚的貓兒般從床上跳下來。
衣衫被她扯落大半,露出胭脂海棠色抱腹,圓潤雪白的肩頭在搖曳燭火映襯下異常香艷。
不知是誰重重喘息了一聲,蘇枳嚇得連忙拉緊了衣衫,目光在屋子內一陣尋索,復又不確定地看向皎皎,見她望著自己一副痴迷的模樣不由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猶帶著嬰兒肥的臉頰。
被捏痛了的皎皎,盯著蘇枳捂緊的前胸,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瞪著蘇枳酸酸地凶道:「你……你太過分了!」
聽著屋內打鬧的聲音,黑暗中窺探的那雙眼睛微微眯了眯,腦海中想起方才窺探的那抹春色不由喉頭髮緊,身上竄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這樣玲瓏有致的尤物若不嘗一嘗味道,怕是死也不甘心。
皎皎太能鬧騰,二人直至三更方才睡去。
夜半方才從折衝府出來的魏樅臉色並不太好,他剛剛接到命令深入突厥腹地營救朝華公主,這樣的軍令原本無甚出奇,可陳都尉只給了他一百人,要他暗中行事不可與突厥軍正面衝突。
一百人便想深入突厥王庭救走突厥可敦,簡直是痴人說夢。偏偏這是軍tz令,魏樅既不能抗令又不能空手而歸,他知道眼下暗中盯著他想要他出錯的人太多,只要稍有偏差這條命便要留在涼州了。
正走著忽然看到匆匆趕來的衛延,心頭微覺詫異,料想是蘇枳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誰知衛延開口道:「夜裡秦孟元悄悄爬上蘇娘子屋頂,在那兒趴了半宿,您說他會是蘇娘子背後接頭的人嗎?」
魏樅腳步忽然頓住,他轉過頭一臉煞氣地盯著衛延,「看了半宿?」
衛延忽然覺得後脊發涼,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魏樅又道:「你沒出手?」
衛延感覺自己的小腿有些軟,止不住地想打哆嗦。
「沒……沒有。」他很想說不是您交代的只要暗中盯著,不到危及性命不許出手的麼!
魏樅冷冷道:「回去刷半個月的恭桶。」
說罷,他丟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衛延,快步趕回了宅子。
蘇枳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叩門,以為是婢女瀟瀟,她揉了揉眼睛,趿拉著鞋子去開門。
日光透過門縫傾瀉而來,在青磚地面投下一汪斑駁的碎金。
蘇枳連忙用手擋在眼前,眯著眼睛望向來人。
微風起,日光清瑩,院內的柿子樹晃動著枝葉,她看到了逆光中魏樅冷峻的眉眼,他一身甲冑,身上還帶著昨夜的霜色。
「欸……」蘇枳愣了愣,倏忽臉頰發燙,思及此刻自己邋遢的模樣,身子不由往門口縮了縮,羞赧道:「請郎君稍候……」
話未說完,門內傳出一聲嚶嚀。
魏樅的臉色微變,眸中的一絲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不是,你不要誤會,裡面的人是皎皎……」她語無倫次地著急解釋,末了才想起來皎皎平日裡一直著男裝,他會不會不知道皎皎是女子。
果然就聽魏樅冷冰冰道:「你不用解釋,我已經誤會了。」
蘇枳當真是慌了,顧不得形象,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下一刻手腕被反扣住,力道之大讓蘇枳微微發愣。
「郎君……」
魏樅沒有說話,扣著她的手腕便朝耳房大步而去,門「枝呀」一聲打開,她的心裡慌慌的,難不成魏樅要揍她?
蘇枳害怕的縮著脖子,卻被一股大力扯進了屋子,光線陡然暗了下來,耳邊是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音。
她不禁哆嗦了一下,心中盤算著待會兒挨打要向誰呼救。
耳畔一聲輕笑,魏樅按住她的雙手,俯下身兇狠地吻了下來,幽幽的冷香直撲口鼻,帶著狠狠的侵略意味。
她被他抵在門上,身不由己地承受著他的力道。
他咬著她的唇珠,勾著她的舌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蘇枳有些喘不過氣,想要推開他,卻被他靠得更近,吻得更深。
意識漸漸模糊之際,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皎皎邊走邊打著哈欠,「蘇蘇,你在哪兒,剛剛誰來了?」
蘇枳瞬間緊繃,眼睛瞪得溜圓,唇舌被他牽制無法發出聲音,下意識抬起腿踢他。
鉗制在自己腰間的手驟然用力,雙腿被他死死壓住,唇上驟然一痛,他鬆開她的唇,指尖勾起她鬢邊的一綹碎發,挑唇笑得漫不經心,「枳枳,見過熬鷹嗎?」
蘇枳的雙眸閃過一抹異色,她是見過熬鷹的。
熬鷹,熬的是意志,鷹的意志,人的意志。
幼時爹爹專門請了馴鷹人,她親眼看著三隻小鷹被綁在一條橫木之上,一燈如豆,人望著鷹,鷹望著人,一次次想要展翅騰空,卻又一次次跌落橫木。
將鮮的肉放在籠外,讓它眼睜睜看著,不斷地啄腳上的鎖鏈。
不眠不休地熬著,對峙著,在經歷了洗胃、煎熬、綁繩、叼肉這幾個痛苦的過程之後,一個桀驁自由的靈魂從此消失。
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蘇枳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魏樅卻從她微恙的眸子中窺得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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