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說著不要她了,可唇舌勾纏的每個瞬間都是抵死纏綿。
嘴巴會說謊,但是心卻不會。
她在頃刻間明白了他的心意,唇角彎起的剎那,淚水擦過兩人的兩頰,在下頜匯聚成珠。
她像是被海草勾纏的鯉兒,與他共舞,與他沉淪。
夜太深,風太大,吹得她眼睛好疼好疼。
她微微睜開眼睛,舌尖輕渡。
一顆藥丸滑入喉中,魏樅猛然推開她,叱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她低低一笑,抬眸時眼中光華流轉,清波流灩,是驚心動魄的美與艷。
「我剛剛差點就上當了呢。」她替他拭去臉上的血痕,輕輕笑道:「那群突厥人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仰起粉面,漆黑瞳仁中映出青年驚慌失措的面容。
「魏樅。」她念出他的名,眉目間是宛然的笑意,「你要好好活下去,連帶著我的那份兒一起活下去。」
「你……」藥效發作得很快,他的身子不由自主軟了下去,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耳畔tz似乎有嘚嘚馬蹄聲響漸漸逼近。
她將魏樅藏在斷壁殘垣間,用沙子覆蓋了他大半身軀,將身上的藥瓶塞入他懷中。
俯下身,她再次擁抱了他,聲音里滿是不舍與悲苦。
她貼在他耳畔,輕輕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而為枳。少蘊哥哥,我從來就不是江南小鎮的橘,我是生於北方的枳啊。」
說罷她決然起身,衣帶卻被人死死握住,他盯著她的背影,眸中滿是絕望與悔恨,雙眸通紅似要泣血,身子更是緊繃如一張弓弦,仿佛下一刻就要砉然斷裂。
馬蹄聲,遙遠的馬蹄聲,近了。
蘇枳咬牙拔出匕,狠狠劃下,「刺啦」一聲響,衣帶在他手中斷裂,而她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馬蹄的方向走去。
「不——」魏樅望著黑暗中漸行漸遠的身影目眥欲裂,然而口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貌美的女子落在突厥人手中是如何悽慘的下場。
他拼了命想要抓住她,卻只抓住了半截斷了的衣帶。
她終是在笑與淚中釋然,這個她從年少時便喜歡的人吶,他依舊如少年時那般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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