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澈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老大,信誓旦旦保证。
海月也学着澈澈的模样,拍了拍胸脯,“澈澈说行,就一定行!”
本来还忧愁的夫妇二人,被小海月这副故作大人且认真的模样给逗笑,屋内氛围顿时缓和不少。
说干就干,几个小家伙分工合作,因着这两日的事情,澈澈也没机会去镇上摆摊,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江举人给他送的书册,心中暗自盘算。
小村落里消息走动快,这日,沈老太在自家屋门前晾衣服,李婶过来同她道喜。
“沈大姐,你家老四娶媳妇儿还得是你会打算,我这两日听说沈老大日日带人去房,你是打算给老四添砖加瓦些啥啊?”
李婶平日里最喜欢说些家长里短,沈老太听得云里雾里,晾晒的动作停顿。
沈老太哪里会好心帮老四布置房,难不成是对方真找到下家?
沈老太心中虽疑惑,但还是好面子,客气笑笑,“当父母的哪里不为孩子着想,这老大家达了,让他多帮衬弟兄也是应当,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李婶乐呵呵应下,转头朝自家走去,沈老太捶打着腰背正要进屋,外头老四风风火火闯进来。
“娘!你不是说大哥已经答应,将张大志家的屋子给我做房,怎么这几日还有人去看屋子,我看大哥那样是铁了心要卖出去啊!”
沈老四别的本事没有,就靠着沈老太偏心,过的也算滋润,自小到大也是依赖沈老太。
“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还毛毛躁躁沉不住气,这是诈我们来,那屋子才丧,这事村里谁不知道,他哪里能卖出去,等着就行,娘还能害你?”
沈老太方才和李婶说话间,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上次就着了那臭小子的当,这次可得扒层皮走!
沈老四虽然相信沈老太的判断,可是今日看着一批批人去看屋子,他这颗心终归是慌张。
沈老爷子听见娘俩的话,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咳嗽两声。
“老大家无忧病成那副模样,你们还算计人家屋子,真是不知羞。”
沈老太猛地转过身,怒气冲冲朝着他质问,“都是一家人,当爹的不能给儿子凑间房出来,长兄如父,他现成多间屋子,怎么不能给老四!”
“是啊,爹,大哥他家顿顿玉米饼子吃肉,哪里缺这几两银子,我可是好不容易娶到媳妇儿,不也是想让她代替我孝敬您二老。”
沈老四别的没学到,沈老太身上的市侩无赖,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眼见沈老爷子还对沈老大一家愧疚,沈老太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好好!都是我这老婆子不饶人,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个木头,大半辈子操持这个家,为你生儿育女,省吃俭用,现在说啥都是我的不对,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沈老太捶胸顿足哭喊起来,还觉不解气,一头撞在沈老爷子身上。
沈老爷子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沈老四劝说沈老太将人扶进屋去,独留他一人坐地上唉声叹气。
张金宝的死给张大娘造成太大打击,整日恍恍惚惚,抱着个枕头神神叨叨。
周围的邻里都渐渐开始觉得她晦气,避之不及,而张大志至此更是一蹶不振,整日不归家,不然就是喝得烂醉才归。
沈老大带着人来看屋子,仔细跟他们讲述,将人送走的时候,路过张大志家,瞧见张大娘萎靡不振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虽然可怜张大志他们失去了孩子,但又转念一想,如果当初他们认真对待海月,现在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