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季蕭未當真能忍,做過最出格的事便是抓著他落了兩根手指,其他好像也沒做什麼。
他一直在等著自己選擇要不要,如今想要了,他身體又成了這樣,怎麼給得了。
木朝生嘀咕道:「大騙子。」
大騙子躺在榻上,闔著眼,臉色蒼白,那張冷冰冰的俊美容顏因為病氣柔和了很多。
他無知無覺,沒有回應。
木朝生嘆口氣,給季蕭未餵了點水。
晌午之後白枝玉來了一趟,說桃子她們帶著玉璽和虎符回來了。
木朝生擔心女孩子流亡在外會受委屈,跟著上前廳見了一面,見桃子妝發整齊,也並未受傷,到底鬆了口氣,問:「吳信然的人追殺你們,你們怎麼逃開的?」
「他們以為我與阿南一男一女,當時連夜排查,沒想到阿南換了裙裝。」
木朝生有點狐疑,換了裙裝若要仔細查起來也很容易露馬腳的,怎麼說起來那麼輕鬆。
他與桃子交談了一會兒,阿南送了玉璽回來,一進屋便和木朝生打了個照面。
木朝生見他還穿著女子的衣衫,頭髮梳得精緻漂亮,再加上臉上妝容未卸,乍一看還真是個英氣俊秀的女子。
木朝生笑道:「誒,你這麼穿還挺像回事兒的。」
阿南道:「謝謝啊。」
他進了屋,從桃子身後繞過去,順手摸了摸桃子的臉,問:「怎麼洗掉脂粉了?」
「不愛用,」桃子拽著人將他拉到身邊坐下,同木朝生說,「她也是女子,小阿木沒瞧出來麼?」
木朝生:「啊?」
木朝生離開正廳,回到紫宸殿的時候還有點懵,沒回過神來,滿腦子反覆打轉那個「啊」字,一時半會兒竟沒注意到季蕭未已經醒了。
季蕭未看他魂不守舍,輕咳一聲,啞聲道:「有人回了宮之後心思便不在朕身上了。」
木朝生:「你吃什麼飛醋。」
「又是朕吃飛醋了,」季蕭未嘆口氣,淡淡道,「說到底你還是覺得朕無理取鬧。」
木朝生:「……」
說不過你這個離譜東西。
木朝生讓太醫院熬了藥,他從桌上端了溫熱的碗,坐到榻邊去,問:「太醫院的院長去何處了?為何這麼久了也不見你們提起?」
季蕭未神情平靜:「過世了。」
木朝生手一頓,怔怔抬起眼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