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清澤看著他藏在衣袖裡的手:「吃飯的時候脫了,容易髒。乾洗費很貴的。」
「哦!是啊!」顧晴恍然大悟,趕緊把衣服脫了,折好,恭恭敬敬地放回紙袋裡。
「你穿白色的好看。」
「什麼?」顧晴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轉過頭來看著他。
「沒什麼,吃飯吧。」單清澤把筷子放在他飯碗邊,自顧自已經開始夾菜了。
今天桌上又出現了那條化了妝的草魚,依然齜牙咧嘴地沖他擺臭臉。
「哇~~~」顧晴很開心,但是心裡的疑惑再一次冒了出來。
他盯著盤子裡的丑魚,皺眉道:「這真的不是東星斑嗎?」
單清澤面色清淡:「你覺得憑我的經濟實力,買得起東星斑嗎?」
顧晴感同身受地看了看對面的窮小子:「也是。」
「洞庭湖流域有一種野生草魚,在每年的產卵季就會匯合到一片水草豐富的水域。它們的身體會因為準備產卵而變成紅色的。這種魚以前很貴,但是後來大片人工飼養以後,就和普通草魚差不多了。所以,它現在就在你面前了。」
顧晴:「。。。。。。」
這話聽起來。。。。。。為什麼那麼不像話?
他夾了一筷子產卵季的紅草魚,嘴角癟著:「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啊?」
單清澤看他如看一條草魚:「我是動物醫學研究生在讀。」
顧晴不敢和學霸犟嘴。其實這個問題他也不是一定要搞清楚。
單清澤見他沉默了,就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魚肉入口的一瞬間,他忍不住低頭「呵~」了一聲。
顧晴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像沒看見他在笑。
單清澤掩唇咳了一下,又恢復了一張冷靜臉。
電視裡的春晚播到了舞蹈節目,悠揚的民族音樂中,顧晴把最後一塊魚肉夾到了單清澤的碗裡:「你大年夜的,為什麼來我這裡?」
單清澤沒看他,老實吃魚:「沒地方去。」
顧晴剛想問一句:你家呢?腦子裡就忽然出現了顧強的那張臉,就把話又憋了回去。
原生家庭嘛~誰還沒有呢?
盤子裡的菜都空了,顧晴忽然對面前的這個窮小子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
「那你今晚也在我這兒睡吧。」話一出口,他和單清澤一起愣了。
「那個。。。。。。要是。。。。。。」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那一晚離別時的那個輕吻。他是不是又觸到單清澤的雷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