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本想上去調侃他一句,一看他這架勢就還是算了,把臉上的墨鏡推到頭頂,四處望了望。
「聽說你弟弟回國了?」
「嗯。他在前院呢,回來沒多久,還在J大讀書。」單清淵把水槍擰了安全模式,掛在支架上。
「你這弟弟挺神秘啊,連我都從來沒見過他。」
單清淵有個弟弟的事他也是畢業那年才知道的,大學他們幾乎天天混在一起,單清淵也從來沒說起過這件事。要不是他偶爾一次聽到單清淵溫柔得過分的在打電話才追問的,他到現在可能都不知道,單家原來還有另外一位繼承人。他一直以為單清淵是獨子來著。
但是單清淵對於這個弟弟的事情很少提起,也沒聽說過除了他之外還有誰知道這位小繼承人的存在。
高弦覺得這個單家的小少爺真是個神秘的人物。
路過前院的時候,高弦看見一個穿著紅色毛衣的人正蹲在地上搗鼓一堆木頭。他瞥了一眼,那人背對著他,樣子看起來很認真。可能是單家請的工人,正在裝修庭院吧。
他沒有在意,一旁的單清淵卻嘆了口氣。
兩人進了屋,單清淵就把他安排在沙發上,自己去一旁的衣架上拎了那件黃色的外套下來。
高弦看著他手裡的衣服,心裡莫名「咦?」了一聲。
只見單清淵又推開大門走了出去,透過窗戶,高弦看見他把那件騎手服披在了院子裡那年輕人的身上。
年輕人說了句謝謝,頭也不抬地就繼續忙手上的活兒了。
高弦又「咦」了一聲。
單清淵走進來,把自己的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似乎這才想起了沙發上還有個人,轉身擼起衣袖:「你喝什麼?離開飯還有半小時,我爸還在打盹。」
「咖啡吧,低因的。」高弦道。
「行~」單清淵進了廚房,一邊擰開咖啡機的旋鈕,一邊和他聊天。
「你最近還是睡不好嗎?」
高弦注視著他清瘦的身影:「有點吧,冬天都這樣,寒冷使人抑鬱。」
「哼~」廚房裡的人哼笑一聲,「你還會抑鬱?」
「我怎麼不會?」高弦看著他,「人生總有不容易,誰還能百分百快樂啊?」
單清淵默了一陣,沒答他的話。
高弦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前兩天香港那個王太說有一對早期香奈麗的情侶對戒要出手。剛剛公司那邊說收到東西了。因為我明天早晨要去出差,所以先讓人等下送過來我看看。反正一對戒指,也不是什麼大東西。」
單清淵走過來,把手裡的咖啡遞給他:「行啊,我正好也看一眼。最近香奈麗正好一百周年,這件東西應該很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