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岩石上。
孟真抱着安安像一座望夫石,迎风而立,眼睛始终看向海里。
听寒站在不远的后方。
波涛汹涌的海浪,一层叠着一层,拍打在岩石上。
水花四溅。
孟真白色的绣花鞋,被打湿了。
安安伸了个懒腰,眼睛被海风吹得,睁不开。
他揉揉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才惊喜道。
“哇~是海耶,安安还没见过海呢。”
“啊~真惬意~”
“大海啊,全是水……”
小安安原想露几打油诗的,结果忘词了。
“呵呵……”
他尴尬的笑笑。
然而,孟真异常的安静,却让他察觉到了丝丝哀愁。
他攀着孟真的胳膊,抬起脑袋。
“娘亲,你怎么又哭了?”
“娘亲可是想父亲了?”
孟真一手托着他的后脑,生怕他没长硬的脖子,不小心扭到了。
“安安,你既唤我作母亲,我无论如何也会尽一个母亲的职责,供你一生衣食无忧,保你一世平安顺遂。
只是,尚知师父是出家人,不曾婚配,今后,你可不能再唤他父亲了?明白吗?”
安安摇头。
不明白,明明他就是安安的父亲。
娘亲为何不允许安安叫?
难道,娘亲不喜欢尚知师父吗?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顾虑,当然有。
先,她已嫁作人妇,即便与许明泽和离,今生她也没可能高嫁。
毕竟,女子从一而终的说法,早已深植人们的内心。
别说高门子弟,不会娶一个二婚的女子。
就是寻常百姓家,二婚女子也只能沦为妾室。
所以,孟真就算是成功和离了。
也会带着安安寻一处静谧之地,了然此生。
“安安,不是娘亲的问题,是世道不公,是世俗不容。”
“娘亲莫担心,尚知师父不是那种人,以前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所以不敢对婚姻抱有幻想。
今后他若归来,定能放下所有,与娘亲双宿双飞。”
小安安眯着小眼睛,说的天花乱坠。
双宿双飞,这词都用上了。
孟真张开手指,捏着他的小嘴,“再出言不逊,娘亲可要打嘴巴咯。”
小安安嘎嘎一阵笑,丝毫不害怕。
“娘亲害羞咯,娘亲害羞咯!”
大街上,听寒驾驶着马车往许府方向赶。
孟真闭着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