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點又不能理解。
全程沒看底下的,還能自己感應自己剎停?
有這樣的功夫怎麼不早說?害她白白浪費了一個保護層。
腦袋裡的疑問讓龍奚生出警惕。
頻頻出現的好奇又讓她將這種警惕維持在合理的範圍內。
緩過來後,龍奚將腦袋抬得更高,露出了半張臉,大部分身子還浸在落葉堆成的枯塘里。
然後小心又謹慎地看向紅衣女人所在的方位。
入目又是那雙白皙到可以看清血管紋路的腳。
它已經不流血了,好整以暇地站在不遠處的平地上。傷口結了痂,但血跡還在,鮮紅地附著在足弓上,透出一股妖冶的氣息。
再往上。
是墜著鈴、繡有繁複圖案的裙擺。
鈴&he11ip;&he11ip;很奇怪,稻穗的模樣,一穗穗墜在女人的裙擺上,閃爍著暗沉的金光。
在山頂跳舞時這些鈴會響,聲音低沉渾厚,頻率難以形容,龍奚親耳聽到過。
可這會兒,女人邁動步伐,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鈴聲卻消失了。
再往上。
就不好探究了。
打量衣著之時,龍奚不小心對上了女人的目光。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目光,冷漠、森然&he11ip;&he11ip;還夾雜著怒氣。
它們毫不遮掩,利箭似的扎在龍奚身上。
龍奚一邊縮著脖子一邊想,不應該啊,藉助神話的魅力,不論什麼民族,不管什麼宗教,她們龍在廣大人民群眾中都吃得很開。
不說當什麼座上賓,給個笑臉這樣的舉手之勞的事,還是很容易達成的。
這女人為什麼會這麼討厭自己呢?
難道介懷自己無意中撞見她獻祭的事?
芒刺在背的感覺不好受,龍奚不想計較白白浪費的保護層了。
她跳下山崖,純粹是多管閒事,她認栽,現在橋歸橋路歸路地離開也沒礙著誰吧。
臨時保護層的作用有24個小時,龍奚不急著變回人形。
氣勢上明顯輸了,就用體態的差異補回來。
不是她慫,女人的目光里透著一種要把她千刀萬剮的情緒,龍奚不得不謹慎對待。
背過身去,踩著穩健的步伐離開,走了幾步,逐步靠近的女人突然來了一句:&1dquo;站住。”
心裡惴惴的龍奚渾身一顫,龐大的身軀定在了原處。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配合。
好奇嗎?不盡然。她現在警惕多過好奇,女人的目光讓她心裡發毛,她對奇聞軼事再感興,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