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去世了,那江煜还挺可怜的。
满肚子的话突然卡住,舒黎吃着茶叶蛋,一直想着:他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了。
吃完早饭,舒黎无所事事,坐在沙发上发呆。一旁的江煜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站在桌边把舒黎拒绝的那杯豆浆喝了。
今天阳光很好,晒在舒黎的肩膀上
脑部损伤让舒黎时常头晕恶心,思维不集中,注意力下降,还会突然产生恐惧感。
这种状态是没法继续工作的。
同事告诉她,失忆之前她在栎川最大的外资投行工作,是并购重组小组里最年轻有为也是上升最快的副总监,领导对她非常赏识。
明明是在聊自己,舒黎却觉得陌生。
她看到茶几上有一本金融方面的书,拿起来翻了翻,一大串专业术语映入眼帘,并购目标的筛选、尽职调查的流程、善意并购……她惊讶地发现,对于工作内容,她竟然还是有印象的,看着书上的文字,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她竟然不觉得陌生。
醒来后她也慢慢意识到,她的基本生活能力并没有丧失,智力测试也没有问题。
唯一忘记的,只有“人”。
舒黎快速翻完一本金融书,又在右手边看到一份标着初稿的融资计划书。
虽然里面的公司名称于她而言有些陌生,但计划书的内容还是很好理解的。
舒黎放下计划书,静静地思考了一下。
也许她的病情比她想的轻一些,不需要休养太久,即使现在回去工作,她也可以很快适应,唯一麻烦的是需要重新认识同事。
江煜从厨房里出来,舒黎抬眼看向他。
她不能告诉江煜她可以回去工作,她才不会傻到告诉江煜她还有赚钱能力。
没钱的时候最考验感情。
江煜走过来。
舒黎继续刚刚的提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哪一天吗?”
“三……”江煜脱口又止,“记不清了,三年前的十一月份吧。”
舒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竟然记不清具体日期,看来也不会有纪念日,明明她的手机上准确记着每一个纪念日。
第一次见面是三年前的十二月二号;
确认关系是来年的九月十五号;
领证是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那天;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江煜凭什么忘?
对江煜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江煜问她要不要看电视,舒黎拒绝,正好这时候叶湘湘打电话来,舒黎立即接通,叶湘湘开门见山:“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舒黎脸颊兀地一热,“没、没有啊。”
“他是不是把你照顾得很好,你又心软了?”
舒黎摸着自己睡衣上的纽扣,嘟囔道:“也没有很好……吧。”
江煜正在打扫卫生。
江煜好像有洁癖,从厨房收拾到客厅,舒黎就没见他停下来过。
她的视线跟着江煜从左到右。
叶湘湘恨铁不成钢,“果然!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去考察他的,你就是心软了,他有什么好的?就咱们那群死党里随便拉一个男人出来都比他好!”
“我——”
“黎黎,你现在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舒黎哑然,“当然是你。”
像是特意给自己增加内心确信,舒黎怔怔地重复了一遍:“当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