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还在思考裴行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眼神略有些茫然地盯着他看,以眼神提醒他接着往下说。
这眼神落到裴行知眼中便是“我不愿意与你那样互殴。”
裴行知只看了一眼楚鱼,清冷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他抿了抿唇,他都没觉自己开口的嗓音有些声历内茬。
“你别多想,只不过是为了觉醒灵根,既然九槐师兄说这方法可以,那就试一试而已。”
楚鱼还是一脸茫然,眨了眨眼大大的杏眼,继续看着裴行知,只是多少眼底里流露出一点点的不太情愿那谁都不喜欢挨揍,更何况这挨揍可能还是白挨揍,到最后一场空。
此时近黄昏,了不得宗门虽是长庚仙府边缘,却依旧是灵气浓郁,十三关隘不可与之比拟。
金色的阳光落进云层里成了七彩的光晕,空气里尽是灵植花草的香气。
裴行知看着面前的楚鱼,他们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楚鱼脸上细细的绒毛。
那绒毛被光照着,光泽漂亮,视线再往上移,便是她殷红小巧的唇瓣,竟是水润无比,此时微微启着,露出的牙齿也是洁白漂亮。
裴行知的心跳有些快,脸也克制不住有些烫,可他面色竭力保持着平时的冷清,只是目光又往上移,落到楚鱼的鼻子上。
她的鼻子也有些好看,小巧精致,不知道拇指掐一把会是什么样。
再往上一点,便是她那双眼睛。
他听觉自小灵敏,记得第一次还未见到楚鱼时,便听到不远处的林子里的怨灵的声音,以及一声清亮而理直气壮的“卡崩卡,买米当卡,萨瓦迪卡卡崩卡,买米当卡,萨瓦迪卡卡崩卡,买米当卡,萨瓦迪卡”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后来他赶去那边时,便见一少女拿着把短剑被一把长刀击飞,他下意识上前接住。
裴行知盯着楚鱼这双波光潋滟的杏眼,想起来那时接住她低下头时,见到的是一双诡异可怕的绿眼睛,眼睛周围一圈也是绿绿的,把他差点吓死。
又见她死死抱着自己不撒手,他自然不能显出慌乱,便面无表情问她是否被他的美貌迷住。
她睁大了水盈盈的双眼看着他,他从未和女子这么亲密接触过,心里有些紧张,便用更面无表情的神色警告她不许对自己抛媚眼。
裴家常年在十三关隘迎战魔族,族中子弟有些不爱读书的只钻研修为武力,粗话连篇,张口闭口老子,气势上先压住了对方。
那时他便想着,起码他不能露出紧张来,气势上要厉害,所以对着楚鱼,便总是用这一套。
楚鱼见裴行知神色凝重肃然,也不敢乱开口,就安静老实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或者开始互殴。
哪知道他抬起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偏过了头。
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又理智地问她“你愿意与我试一试吗”
楚鱼心里在哀嚎,是个人都不想挨揍啊。
但是她看着面前裴行知低着头认认真真看她的样子,她能怎么拒绝啊
这炮灰这炮灰真是个麻烦。
一想到要挨揍,楚鱼小脸也有些凝重,但她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试一试。”
听到楚鱼肯定的回答,秀美的少年再也忍不住,冷白如玉的脸垂了下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晚霞如火,也不知有几分色染到了他脸上。
裴行知只读过各种典籍,却从未有过经验,他心跳极快,心里有隐秘的期待,却又有些羞赧,冷清的容颜此刻柔软下来。
他抬起脸,又极快地扫了一眼楚鱼,却见她瓷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羞涩,只有凝重,甚至他看到了隐隐的不愿。
裴行知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热度便冷却了一下,他换上了冷冷的神色看着楚鱼。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干嘛呀,这炮灰今天的情绪怎么这么多变。
楚鱼被他这么冷冷一瞪,就脑壳疼,“我没说不愿意啊,走吧,现在就试”
裴行知听了她这话,眼睛又微微睁大了一些,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太阳还没落山”
但他的脸色比刚才的冷冽柔和了一些。
楚鱼奇怪地回头看他“怎么了啊,太阳还没落山就不能试吗”
白日宣、淫,当然不好,而且这还在九槐师兄的山头,那茅草屋就离旁边的酒壶屋十几米远。
裴行知看着楚鱼的神色又有些古怪,俊美清冽的脸上又浮现一丝不自在。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轻,“你非要现在试吗白天做这件事,不太好。”
楚鱼听得云里雾里的,“那白天不试,难道晚上试晚上天黑了,看不清啊”
裴行知刚刚冷却下来的脸又烧红了起来,他面上不动声色,冷冷清清,不仔细看的话,那抹红晕也可以当做是夕阳染红了他的脸。
她竟然还想看清他
楚鱼竟然喜欢白日做此事
书上说,男女敦伦一事都是在晚上,她
裴行知又想起了在裴家后山寒潭的事,那水清澈,她在水底下这么久,定是趁机在下面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面如美玉,眸若寒星,这会儿脸上却有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