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才吞吞吐吐道:“当初家里处境艰难,我们也没有太多的现金做大生意,后来就在那个位置开了个铺子。”
常钰抬头一看,好家伙,离他家铺子不远处,他一眼就看了出来,店名叫“张家麻布”。
他总算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殷勤,按理就算得罪了他也不至于既改了行还要“上门请罪”。
原来是这家伙的铺子正巧与他开在了同一条街,他家在主街的转角处,张冲就在那条支路的最里面。
虽然隔了好几间铺子,但按路线来说,张冲每天都得经过他家的绸缎庄。
恐怕他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您放心我只做些低端麻布生意,抢不了您的客人。”
张冲赶紧补充。
说的倒是实话,一般的同类型生意确实容易出现他说的抢生意的情况,但锦与麻价格差之千里,两者确实不能相提并论。
“你运气倒是好。”
张冲点头,“其实当初我们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中门一开,倒让我捡了便宜。”
“我记得那个地段价格就当时来说也不是特别便宜,怎么你会选那里?”
“我家是在二次定价前买的,本来想当个茶坊,位置选得偏,会清雅些。没想到现在火了,说起来,这条街现在生意能好也都是托了掾史大人的福。”
话落他们已经行至中门门口,常钰挥了挥手,“差不多了,你走吧。”
张冲的目的已经达到,今日他牵着掾史的马走了这么远,相信他们不和的言论应该会消了,他双手抱拳,“谢掾史大人。”
看他走远,几人才又踏上回家的路。
牧月生憋了好久终于能说话了,“那个。。。你这是准备带我回家了?”
常钰站定一下惊呼,“哎呀!”
牧月生无语,白高兴了好久,合着人家把他忘了,“你真是。。。算了我回驿站。”
常钰尴尬地应了,却在牧月生抬脚的刹那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慢着!”
“怎么?改主意了?”
“不是,那些个伶人你赶紧驱走,还待在那儿我晚上得睡不着觉。”
牧月生笑了,从早上起就一直不开心的人终于在此刻消了冰雪,化成了三月的春水,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知道了,明天上午我会去郡守府,你记得岔开时间来。”
常钰见自己暴露,有些不好意思,但那两个在那儿他实在不放心。
轻声应了他便赶紧落荒而逃。
姜远跟在常钰身后,牙齿泛酸,小年轻腻歪起来真是让他这个老人家有些受不了。
常钰回到府中时整个府中都沸腾了。
仆人们看着他一个个眼里都闪烁着星光,有些不是前院的人都跑来远远地看他,让他很不习惯。
正好府中父母都在,他让张大力把姜远带走,自己去报平安了。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常渊起身扶他,眼里都是赞赏,“回来就好,我们父子俩一别这么久,今晚好好叙叙,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