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匪。”闻翼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将消息出后他们便料到克菲家族会有所行动,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流匪。
这便说明在流匪中存在着三大家族的人,这样一来流匪攻城就不仅仅只是为了争夺稀金这么简单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穿梭舰就失去束缚猛地冲向地面,闻翼立即启动反重力场,才让穿梭舰得以平稳地降落到沙面。
霍临渊将小仓号的防护罩设置成单向可视,然后带着戚颜走出了船舱。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粗略看来至少有二三十个,他们全都手拿武器戒备地看着走出来的霍临渊。
戚颜操纵着小仓号跟在霍临渊身旁,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高级的智能光脑。
他看着这群衣着破烂,面黄肌瘦的人,总觉得和自己想象中的流匪很不一样。
流匪不应该是凶神恶煞的吗?怎么眼前这些人都跟没吃饱饭的难民似的。戚颜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偷偷地用小触手碰了碰霍临渊。
霍临渊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将小触手握在掌心,轻轻地捏了捏。
“你们是什么人?”这时,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戚颜将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默默观察。
那人个子很高,但身形偏瘦,整个人站在沙地里就像一根立着的竹竿。
他的脸上蒙着面罩,戚颜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能感觉到对方很年轻。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左臂,那并不是正常人的手,而是从肩膀的位置开始就被黑色的机械臂取代。
霍临渊没有说话,他眼神微冷,凌冽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泄露出来。
卡迪洛感受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压迫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想逃,他拼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勉强让自己停在原地。
此刻,他的心中全被骇然取代:他是谁?这个男人是谁?
见卡迪洛迟迟没有动作,瓦剌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废物,他好不容易才让对方相信来的是迪卡家族的飞船,绝不能功亏一篑!
害怕谎言暴露的瓦剌走到卡迪洛身后,压低声音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卡迪洛并未理会瓦剌,巨大的压迫已经让他的额角渗出了汗水,仅仅只是精神压制就已经让他难以抵抗,卡迪洛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阁下可是第七军的人?”卡迪洛收起手中的武器,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面前这个男人不管是不怒自威的气势还是让人恐怖的精神力,都在昭示着他的身份不一般,在这个时间段能出现在这里的,卡迪洛只能联想到第七军。
他的话落,其他人都开始面面相觑。
瓦剌眼见情况不妙,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他悄悄退到卡迪洛的身后,摸出微型等离子枪。
戚颜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因此在见到瓦剌用武器对准霍临渊准备暗算时,他下意识就驾驶着小仓号上前,想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小仓号刚一动就被霍临渊伸手按住了,而这时瓦剌也悄悄扣动了扳机,然而他预料中的情景却并没有出现。
等离子光弹在距离霍临渊两米的时候就像撞上了透明的罩子,在空中炸开了。
强烈的气流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卡迪洛的脸上,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生什么。
瓦剌暗骂一声,准备溜走,可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黑影却突然冲到卡迪洛身后,一把将他抓了出来。
闻翼抓着瓦剌,反手就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然后将他扔在沙地上。
瓦剌出痛苦的哀嚎,不停地在细沙上翻滚,闻翼却没有再理会地上的人,而是重新回到了霍临渊身后。
戚颜简直想给闻翼一个赞,刚刚那一下真是太帅了,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矫健的身手该有多好,戚颜在心里默默羡慕了一秒。
感受到戚颜的情绪,霍临渊捏了捏小触手。
戚颜疑惑地看向他,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霍临渊目光专注,那眼神仿佛在说“蛋蛋也很棒”。
戚颜一愣,随即整颗蛋都有点微微烫,他心想霍临渊也太犯规了,不过不可否认他心里很高兴就是了。
被闻翼带出来的鲁恪等人也见到了这一幕,此刻鲁恪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本来遇袭之后他还在心里暗暗窃喜,可如今这一个照面让他什么心思也生不出来了。
“你是三大家族的人。”卡迪洛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揪着瓦剌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寒光。
瓦剌被抓着衣领,脸色因缺氧涨地通红,他想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不一会眼珠就开始上翻。
卡迪洛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然后对身后的人说:“看好他。”
吩咐完,他走到霍临渊面前,摘下面罩,说:“卡迪洛无意冒犯,若阁下同意,在下愿提供沙地车送诸位前往第七军驻地。”
之所以提起第七军,卡迪洛是存了小心思的。一来可以借此试探对方的身份;二来,如果对方真的是第七军的人,那么或许攻城之战还能有转机。
第七军增援部队来到m星后,并未直接动攻击,尽管这支增援部队只是一小队先遣军,但卡迪洛却丝毫不敢小看他们。
和联防部那些酒囊饭袋不同,第七军的威名即使是在信息落后的偏远地带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因为第七军的加入,他们和三大家族的对峙陷入了僵局。如果能借此机会揭露三大家族的真面目,或许……
卡迪洛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战,他一方面希望能攻破城池报仇雪恨,一方面又不得不为这些追随他、信任他的人打算。
然而这一刻他又升起了另一种希望,或许他们可以借助第七军的力量,但前提必须得要眼前的人官职足够大才行。
戚颜看着卡迪洛,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是这群流匪的头目。
因为对方面罩下的脸很年轻,甚至还有几分稚嫩。看模样大约二十出头,右边脸颊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