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晚不懂其中門道,整個人都被嚇得呆住。
沈倦掃過端坐在高台上從始至終不曾出手的姜南,眉心輕攏。
掌下傳來的溫度喚回了他的思緒。
忘了,這裡還有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笨瓜。
鍾意晚死命掐著大腿才不至於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
下一刻手被人捉住,他茫然地看過去,發現是沈倦在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腦海里響起沈倦的聲音:「不疼嗎?師尊。」
鍾意晚看得清楚,沈倦並沒有開口說話。
難道自己終於被嚇傻了嗎?
他無措地蜷了下手指。
似是猜出鍾意晚心中所想,沈倦主動解釋:「是傳音入密,師尊目前沒有靈力,不能回復我,只能聽到我給你說的話。」
鍾意晚瞬間瞭然。
也就是單向通訊咯。
「啪啪」的掌聲響起,姜南從台上走下,眼含讚許地看著沈倦:「師侄的應變能力不錯。」
「師伯過譽。」沈倦垂著眼睫,模樣乖順地應下來自長輩的誇讚,心裡想的卻不是那回事。
方才是姜南乾的「好事」。
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讓原本僅有小貓大小的白虎變成了那般兇悍之物。
甚至目標準確地朝著鍾意晚而來。
沈倦握著便宜師尊的手,感受著他微涼的指尖溫度,在心裡嘆了口氣。
本來不想管他死活的。
算了,就當對他負責。
姜南的狐狸眼一彎,展開摺扇半遮著臉,側身看向課堂最前排某個臉色蒼白的弟子,輕飄飄道:「天樞峰弟子喻洲,靈力操控不當,險些釀成大禍,課後自行去玉衡峰領罰。」
喻洲回神,想要爭辯什麼,可對上姜南那雙半眯的狐狸眼後不禁啞然,脊背上汗毛倒豎,訥訥地應了是。
姜南收起摺扇,沒管那群險些被嚇傻了的弟子們,徑直走到鍾意晚身前:「師弟,被嚇到了?」
「沒有。」鍾意晚偏過頭去。
姜南咧嘴一笑,露出顆尖銳的虎牙,看著鍾意晚時,如同某種盯上獵物的大型食肉動物。
正想用摺扇挑著鍾意晚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就見沈倦把人攬了過去。
沈倦捧起鍾意晚的臉,為他細細擦拭不知何時染上的硃砂。
「師尊,剛剛畫出的小動物都沒了,我再給你畫些別的?」
鍾意晚再次被勾起興:「好啊!」
見這師徒倆旁若無人般地交談,一旁被冷落的姜南心裡有些不爽,他清咳一聲,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聽鍾意晚一派天真道:「師兄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