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竟敢招惹我!”窦澈脸色一变,朱棣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知道窦先生绝非心胸宽广之人。
不过想到窦先生与自己父亲素来不对付,朱棣心中反而生出几分苦中作乐的心情。原本他还担忧妹妹受伤,自己回去定少不了一顿鞭笞,但现在看来,父亲得知窦先生做了这么一件大事,拿到这笔钱后,恐怕是又痛又喜。
在利益的驱使下,这群浪荡子弟办事效率惊人。仅仅过了两个时辰,他们便将钱财分类平均分配,并在窦澈的指挥下重新装车,浩浩荡荡地返回金陵城。
这支庞大的车队瞬间成为金陵城内的最大新闻,城中的各种情报人士也迅将此消息传递给了各自的主子。
郭桓府邸,书房内。
“废物!全是废物!”伴随着一声破碎,又一只杯子成了牺牲品,吓得李管家再次心跳加。郭桓近十五年来摔碎的杯子数量,还没有这段时间多。
以往,李管家定会机智地换上新杯,但现在他只能像只缩头乌龟般站在郭桓面前接受责骂,因为这一次,郭桓前十五年的积累,全因他李管家的失误而化为乌有。
“整整七十一辆马车啊!你知道那代表多少钱吗?”郭桓心如刀绞。多年来他攀爬权力阶梯,除追逐权势外,所图谋的就是通过贪污获取的金银财宝!
这其中不仅包括他冒着生命危险走私赚的钱,还包括下属赠予的古玩字画。这些物件都是郭桓视为生命的宝贝啊!
“仅金银珠宝一项,总计就有八千万两白银!”
“那是我十五载岁月积攒下的养老本,你就这般把它挥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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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书画,你就如此轻率地交给了那个窦姓之人!”“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郭桓情绪已濒临崩溃边缘。
他不管一切地抓起桌上的砚台,愤恨地朝李管家掷去。
李管家只见一道黑影疾飞而来,躲避不及,头部猛地遭受剧烈冲击。
瞬时,眼前一片漆黑,摇摇晃晃地倚靠着书架方能站稳。
过了许久,才逐渐恢复清醒。
此刻,已被砚台砸破的额头已然血流满面。
然而李管家却连擦拭都不敢,只因郭桓正用犹如噬人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他。
………o
“说!你究竟如何处理的事务,为何那个窦姓之人对我们行进路线如此了如指掌?”李管家心头一紧。
自己收取了雷老虎的贿赂,挪用了公款。
这种行为在平常或许无人问津,但如今事情办砸之后,就成了关乎生死的致命把柄。
李管家急忙大声喊冤辩解。
“冤枉啊老爷,老奴的确不知情!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许是……也许是凑巧吧!”
即便是老谋深算的李管家,他也无法坦白自己与雷老虎之间的勾结。
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搬出“巧合”这一无力的托辞。
然而,损失惨重的郭桓对此并不买账。
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斥责道:
“你应该明白,这批款项不仅仅关乎我的身家!”
“上下数十家人都指望着这笔钱走私成功,在今年能够过个丰年!”
“你说,此事该如何收场?”
李管家如丧考妣,却丝毫不敢心生怨怼。
看着郭桓面色越阴沉,一副稍有不慎便要取自己性命的样子,李管家赶紧抛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今日在外探听到的消息。"
“老爷,我刚得知一个重要消息,定能一举扳倒那个窦姓之徒!”
“据说今晚窦姓之人在抢夺咱们钱财时出了岔子,不慎将尾随其后的某位公主弄伤了腿!”
“公主?哪位公主?”
郭桓一愣,眼中立刻闪烁出希冀的光芒,急切追问。
李管家思索片刻,吞吞吐吐答道:
“老爷恕罪,老奴所派出的仅是些底层人手,他们传言好像是……什么春公主?”
“春公主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