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直言,近来敝店特地邀请了秦淮河畔的名伶前来献唱,不知小公子是否愿意屈尊移驾,光临鄙店如何?”
闻此言,汤小公子脸上流露出一丝心动的神色。
见此情景,掌柜满脸欣喜,正要主动上前帮着牵马。
然而刚一伸出手,却觉得手腕一阵剧痛。
原来被这位汤小公子用折扇敲中手腕,随之耳边传来严厉的斥责声:
“乱动什么?小爷说过要去你那儿了吗?”
言罢,这位汤小公子的目光在远处两家酒楼间来回扫视。
最后,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转向随从指示道:
“你再去一趟至臻楼,看看能否用高价从前面排到号的人手中买下一个名额。”
“蓝兄弟难得回京一趟,如果退而求其次,反而会让旧友们埋怨我怠慢。”
“让人以为我汤家衰落至此,连个酒楼订位都办不到。”
“届时,小爷我在圈子里还怎么立足?”
目睹马车嘎吱嘎吱驶向至臻楼,掌柜捂着手腕,愣在当地,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身份尊贵如这位汤小公子,宁愿花费重金去对面排队买号,也不肯来自家酒楼用餐。
要知道,自从松鹤楼开业以来,这位汤小公子便是这里的常客。
以往每次宴请,哪次不是挥金如土,消费上百两?
但现在,连这样的忠实顾客都被拉拢到对面去了。
这让掌柜心头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于是,松鹤楼破天荒地次在大白天关门歇业,进行整顿。
掌柜则换上便装,急匆匆地奔赴侍郎府。
有人欢喜有人愁。
正当松鹤楼掌柜前往郭桓那里报告不幸消息的同时,
另一头,魏国公府内。
三人围拢在窦澈身边,六双眼睛紧紧盯着窦澈的脸庞,像是要看穿一切似的。
看得窦澈颇感不适。
“我说,你们仨能不能消停会儿?”
窦澈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手按一个,将朱标和朱棣的脑袋推开。
对于徐增寿这个小孩,窦澈直接一脚蹬开。
被好友推出去后,兄弟俩并未生气,而是又凑过来,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的账本,惊叹不已。
“啧啧啧,老窦,你上辈子怕不是财神爷下凡吧?”
“开业才四天,就有了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利润。”
“一个月就能赚九千两,一年就是十万两。”
“哎呀,你这赚钱的度比抢钱还快呢!”
朱棣摇头晃脑,迅计算着账目,看向窦澈的眼神都变了样。
窦澈则悠然自得地坐在原处,一边喝着朱明月递来的茶水,一边回应道:
“哪能这么算,现在是新开业,所以显得火爆。”
日后大家习以为常后,一年能维持八成的利润就算不错了。
“即便是八成,那也是八万两啊,我这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
朱棣撇嘴连连摇头,心中却燃烧起一团热火。
这酒楼他也有股份。"
当初纯粹出于兄弟情谊而出资干股,如今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回报。
这让朱棣欣喜若狂,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不过紧接着,朱棣心中升腾起一个疑问,扭头向窦澈问:
“老窦,我想不明白,为何你的酒楼如此火爆,人们宁愿排队等上几天也不去对面的松鹤楼?”
“即便你那里的菜肴再美味,也不至于达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