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沐凝不同于当初果断决绝的朱元璋,
是否接受治疗,完全取决于窦澈的一念之间。
最终,沐凝并未当下做出决定,
仅在当晚家宴结束后,搀扶着沐英返回西平侯府。
窦澈则一如既往,无所谓地回到魏国公府,
继续在徐达严格的指导下锻炼身体、磨砺骑射技艺。
数日后,随着正月十五衙门重新开印,洪武十六年的新年就此过去。
某日在魏国公府,当窦澈再次疲惫不堪地从马背上滚落,躺在校场之时,
他次深深懊悔,为何前世不曾找些实战视频观摩?
即便只是看看他人舞弄长枪,也能对当前的训练有所裨益。
相较于此前轻松领悟一套刀法,马槊在前世已然失传,连电视剧中都鲜有展示。
因此,窦澈在这方面的积累近乎为零,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所幸凭借凡的悟性,他在进步度上仍领先他人许多。
正如徐达所言,窦澈只要照此坚持训练半年,便足可驰骋疆场,建立战功。
“澈少爷,前面有客人来访,说是西平侯家的人。”
正当窦澈感觉体力有所恢复,打算再次上马练习之际,
一名仆役匆匆赶来,恭敬地行礼禀告:“一同前来的还有太子殿下,三少爷已在前厅接待,但太子殿下说,此次特意来找您。”
“哦?”窦澈挑眉,顺手拿起身边的长槊向后掷去。
沉重且极长的马槊,在窦澈手中操控自如,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地插入兵器架上。
接着,窦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下令道:
“既然如此,帮我准备洗澡水,洗漱完毕后我去见客。”
“可是澈少爷,太子殿下还在那里等着……”
“让他等等好了,他又不是没等过。”
“再者,我这一身汗臭,不沐浴更衣就去见客,合适吗?”
窦澈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仆役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返回正堂汇报。
听闻仆役略显尴尬的回复,沐凝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
一抹红晕迅从颈项蔓延至脸颊,显然对窦澈的冷淡十分不满。
然而就在他即将作之时,朱标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打仆役退下后,朱标转向沐凝正色道:
“这并非针对你,事实上我也有几次前来拜访遭到同样的待遇,你不必感到他是在怠慢你。”
旁边的徐增寿也笑着附和:
“沐妹妹,师兄他一贯如此。”
“他并非故意怠慢你,你不必——”
“若等不及可以先回去,或者,你也可以效仿去年在昆明城中再抓一批人,看他们能否治好西平侯的病。”
徐增寿的话还未说完,一位身穿墨竹凌云袍、头戴紫金冠的翩翩少年从正堂背后的墨龙屏风后走出。
此人正是窦澈,其风采翩翩,仅凭外表便足以令万千少女倾倒。
不过此刻,沐凝无暇欣赏窦澈的容貌,
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窦澈走过来,稳稳坐在了主位上。
然后,沐凝颇不情愿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