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一是新晋的定远伯,另一位则是西平侯府的嫡系千金。
尽管他们并未拿出实质性的质押物,但所有人都明白,自两人击掌的一刹那开始,这份赌约已无法推诿。
“你打算何时去为我爹治病?”
击掌之后,沐凝脸色明显松弛些许,但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刻薄。
而窦澈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态度,摆摆手道:
“耐心等待吧,适当时机我会亲自前往西平侯府找你。”
“这段时间,让你父亲少食荤腥,多食蔬菜,并确保大量饮水。”
“你不再去看看吗?”
沐凝满脸疑虑。
“不必,除非你近来请了些你口中所谓的庸医,否则你父亲的身体状况不会有太大变化。”
“当然,前提是你确实具备识别庸医的眼光。”
窦澈一番话让沐凝几乎翻白眼,他无法判断窦澈此举究竟是自信还是狂傲。
然而此刻他并无他法,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看似并不靠谱的家伙身上。
“只希望你的医术,真如你的口才一般高明。”
“若是治不好,我定亲手取你性命!”
面对沐凝的威胁,窦澈毫不畏惧,淡淡回应道:
“我也十分期待你来替我洗脚揉腿的那天。”
目睹窦澈至今仍如此狂傲,沐凝心底反而涌起一线希望。
她从未见过哪个骗子能像眼前这家伙一样,拿自己的生命去践行自己的骗局。
或许他真的,有着某种特殊的方法?
归家路上,沐凝反复思量此事。
此次再见窦澈,无论如何他都显得胸有成竹,即便是父亲那让众多名医望而却步的病情,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畏难之意。
然而回想自己曾在昆明城中,看见这个小子用寻常食材给人看病,怎么看都与名医二字沾不上边。
此时沐凝思绪纷飞,以往的固有印象,与当下万般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相互交织,使她更加困惑。
最终也只能摇头苦笑。
心中默默祈愿。
希望这个曾被自己追逐得狼狈不堪的小子,真的有办法治愈父亲。
倘若父亲真的能够转危为安,即便为这个可恶的小贼当上三年侍女又如何?
决心已定,沐凝用力一抖马缰。
座下的骏马立刻加快度,朝着西平侯府疾驰而去。
尽管先前的大夫们并无建树,但他们所煎制的药汤还需让父亲继续服用。
况且刚才那个小子提到,让父亲少吃荤腥,多吃蔬菜。
她还需要回府嘱咐厨房,留意父亲近期的饮食安排。
沐凝身影渐行渐远。
而在魏国公府中,朱标嘴里嚼着刚炸好的黄豆,含糊不清地说:“不管怎样,那也是我侄女,你真打算让她给你当侍女啊?”
“我告诉你别插手此事,我下山以来吃过两次亏,一次是你爹那儿,另一次就在这个女人手上。”
“你爹那里我是没办法报复,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对付不了她?”
“真是笑话,看在你和皇后的情面上,让她当侍女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我还没说让她陪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