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多次证明,窦澈所说往往正确无误,
以致于朱元璋愤懑不已,却又不得不借助他人之力,试图挫败窦澈锐气。
更不必提窦澈与太子、燕王等人的交情,在大明王朝中堪称独一无二。
沐凝并不知晓窦澈在朝廷中的特殊地位,她仅是默默点头,伸出手来请示窦澈呈交奏疏。
“把奏章给我吧,我带给父亲。”
窦澈上下打量了沐凝一番,语调莫名地道:
“你父亲没告诉你详情?”
沐凝语声一顿:“没有。”
“我爹说,他也没有具体的详情。”
窦澈恍然地点点头,继而低头审视自己先前所写的文字,随意说道:
“这样啊,那我也没有……”
“你——”
此刻沐凝几乎对窦澈恨得牙痒痒,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总能有意无意触碰到自己心底深处,最为羞愤之处。
她在云南时也曾无所畏惧,向来只有别人让她三分。
如今怎会在此人面前,气得火冒三丈?
不过,沐凝并非毫无头脑之人,纵然对窦澈存有深深的刻板印象,但前车之鉴犹在,
现如今她已然成为这个家伙的侍女,他悠哉写作,而她沐凝,却只能在一旁伺候。
吃一堑,长一智。
她再也不敢轻易对窦澈提出质疑。
随着日头西沉,书房渐趋昏暗。
在窦澈的指示下,沐凝手忙脚乱地点燃了灯烛。
身为一位千金小姐,她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琐事,甚至不慎烫伤了手指。
好歹也让书房内增添了一丝光亮。
当沐凝舒了一口气,擦去额头汗水,转身欲向窦澈邀功之际,
却现窦澈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薄册,抛给了她。
接着迈步走出书房,口中言道:
“走吧,去找你父亲,跟他谈谈你们云南的事。”
“你——”
沐凝真心感到委屈了。
她辛辛苦苦点燃的灯火,就这样被这个家伙视若无睹。
一时间,沐凝眼圈泛红,但当她低头看到奏疏封面上的字样时,不由得出一声惊奇:
“这是……边贸?”
“你竟然还懂边贸之事?”
“既要准备三月的乡试,又要通晓这些?”
窦澈轻轻一笑,站在书房门口,回眸看向沐凝。
夕阳已半落紫金山,斜晖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光芒,在这昏暗天色中尤为夺目。
“这有何难?”
“乡试、县试、殿试,
“家事、国事、天下事,
“哪一件不在我的运筹帷幄之中?”
。。。。。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窦澈,让沐凝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