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涵哑然失笑。“你忘了吗?我已经得罪他了。”
是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悠选择了周公子。
“宛宛,你不必为我担心。事情过去这么久,我不一样好好地坐在这里吗?这代表燕恒灿不能拿我怎样。”
他沉静的话语中总蕴着一簇永不熄灭似的火光,那不容置喙的坚韧和强势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今后我也会一直在,这个我还是可以向你保证的。我一向言出必践,你可以放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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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回你吧,你是怎么想的,燕家对你好吗?”
不等明宛给他现编一段,周清涵兀自说了下去。
“其实不用问,我都知道他对你不好。
“一个刚订婚的,对未来生活怀抱希望和不安的女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未婚夫只字不提。就算是相亲认识也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了什么,就我看到的,生这么大的事,陪着你的不是他。这段时间,他有找过你吗?”
“……”
“宛宛,说真的,你想走就走,根本不必看他脸色。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陪你去退婚。
“后续我来处理。明家有我看着,燕恒灿翻不出什么风浪。你只要做你喜欢的选择就好了。”
明宛大气都不敢出了,她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她何德何能……六年了,她到底做过什么,让他对她如此看重?
他就像是一个人守着他们儿时一起堆砌的城堡,对着一个已逝之人留下的“碑”自言自语。
然后那人诈尸回来准备拔除这段不甚清晰的记忆毒瘤,他却不由分说地抱着她说永不分离。
说真的,过了最初的新鲜劲,随着他越侵入的话语,除了疑惑引的古怪……明宛实在生不起什么共情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了,经验告诉她,免费的都是最贵的,所以……
明宛小心翼翼道:“周公子,我……我不可能是你想象中那么好的人,你是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对十六岁时的人事物滤镜太重?”
“你……不能保持刚刚那样的称呼吗?我喜欢你那样叫我。”他听起来很失落。
明宛只好改口:“阿涵,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
“既然知道,那你一定会相信我的话,是吗?”周清涵突然插话道。
“我当然信你啊!”那题就跳过了?也好。
“有些事我想不着痕迹地替你处理掉,可我又怕忙的时候顾不上,尤其是说了你可能会讨厌我。”
周清涵叹道。
“但比起你的安全,被你讨厌我也认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提醒你,让你心里有数,关键时候或许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自救。或者向我求救。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许事情的性质没有那么严重?”他轻叹。
“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你真是想多了。”明宛说,“到底什么事啊?你说得好吓人。”
明宛真是无所畏惧,她不信有什么比眼下的九条人命凶手在逃更糟的。
“你的银行卡信息泄露,我查到攻击你的人ip地址在菟丝子木园附近。”
明宛怔住了。
“这段时间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尤其是那个假扮成你丢传单的人……”
“等等,那可能是我……”头疼药吃多了?不然没有道理啊?
“不是你,监控录像有问题,我们设法还原了。有两个‘你’出现了。我看到她撞了你以后,跑到巷子深处去处理从你手里抢来的传单。”
明宛瞳孔震颤。
“可惜人没抓到。但你不觉得,这是熟人作案吗?”周清涵道,“你想,会有谁,有什么动机这样针对你?”
尽管他欲言又止,明宛也懂他的言下之意:能够实现这些操作的人,不可能是为了那几十块的兼职。
关于这事,先前明宛想过很多可能,比如她有潜在抑郁,比如她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大脑的问题很复杂,有可能间歇性失忆?
也不是没生过明明记得下班打卡了,愣是没打卡记录的事情。
因为这事毫无道理,她甚至都接受自己有病了也不认为是人为,更想不到那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