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在接触到皇上凉薄的目光后,吓得全身软,跪在了地上。想到已经得罪了华妃,不能回头,干脆硬着头皮哭泣道:“皇上,华妃处置不公,偏袒莞常在。”
皇上捻着佛珠的手,一点点捏紧。一旁的苏培盛察言观色,朝着夏常在翻了个白眼。
“知错不改,还要狡辩,还敢对华妃不敬!来人,把夏常在拉下去,杖打三十大板!”
华妃拉住皇上的袖子,担忧的i看向夏冬春,“皇上,念在夏常在初犯,饶了她这一回,大惩小戒即可。”
皇上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华妃,按照以往华妃的性子,非得把夏冬春杖毙不可。怎么今日竟然替夏冬春求情了?
皇上越看华妃,越看不明白。
但是,他也想看看,华妃是不是真有容人之量,便假装叹了口气,看向夏冬春,“华妃如此宽仁,朕看在她的面子上,便免了你的杖打。但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朕命你现在跪在华妃面前,自己掌嘴二十,向她请罪!“
夏冬春见皇上龙颜大怒,已然惊惧。此时此刻,即使对华妃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乖乖地跪下在华妃面前自扇耳光。
“臣妾有罪,不该顶撞华妃!”
“臣妾有罪,不该顶撞华妃!”
“臣妾有罪,不该顶撞华妃!”
皇上皱眉,“没用过早膳吗,就这点力气?”
夏冬春咬牙,抬高手臂,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蛋。等打完二十个耳光,两侧的脸已经红肿不堪,疼得她直掉眼泪。
华妃幽幽叹息,面露心疼之色,吩咐颂芝,“去翊坤宫拿五香丸过来给夏常在。”
颂芝撅着嘴巴不愿意,“娘娘,她都骑在您头上,您竟然还给她送这么好的药!”
皇上也瞥了华妃一眼,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华妃知道皇上在故意考验自己的容人之量,便瞋了颂芝一眼,“本宫叫你去拿就去拿,哪里这么多废话!”
见华妃生气,颂芝只得去拿药。
颂芝把药没好气地塞到了夏冬春身边宫女的手里。华妃见到颂芝言行有误,又责怪了她一番,然后才莞尔一笑,对夏冬春的宫女说:“快扶着你家小主回去服药吧。”
那宫女赶紧扶起夏冬春。夏冬春心里对华妃有万丈怒火,但也不敢当着皇上面前飙,只得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夏冬春走远,而华妃自始至终竟然都没有生气,他也不由对华妃有了些许改观。
“夏常在如此欺负你,你竟然舍得放过她?”皇上不再严肃,笑着轻轻拍了拍华妃的肩膀。
华妃稍稍福了福,温声细语道:“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得人饶处且饶人。”
皇上欣慰地点头,“后宫里的人,个个都像你这般,那应该会平静许多。”
华妃起身,轻轻地拽了拽皇上袖子,“皇后仁德,有她主持六宫事宜,后宫一定一片祥和。倒是臣妾,心有力而力不足了。”
说完这句话,华妃轻咳了几声,脸色有些不太好。
皇上问她身体不适吗,华妃答最近身体总觉得倦怠,提不上劲儿,怕是不能替皇后分忧了。
“臣妾觉得沈贵人端庄持稳,做事公正,比臣妾适合协理六宫。”华妃说着,边朝着甄嬛盈盈一笑,笑容里是说不出的亲切,“莞常在,你觉得呢?”
甄嬛看到传闻中横行霸道的华妃,竟然对自己笑了,而且笑得如此真诚、亲切,这让甄嬛震惊。
一向口齿伶俐的甄嬛,说话都有些打结,“多谢华妃娘娘赏识眉姐姐。”
华妃伸手去拉甄嬛到跟前,然后轻轻地往皇上怀里塞,“说来说去,其实皇上最该安慰的人是莞常在。这夏常在估摸着是看到莞常受宠了,所以才找莞常在不痛快的。”
甄嬛也忙道:“多亏了华妃娘娘及时赶来,替臣妾解围,要不然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初入宫的甄嬛,不过十七岁,皇上雍正已经四十五了,说当她爹也不为过。看着如早上绽放的花朵般貌美青春的甄嬛,皇上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纯元皇后的影子。
嬛嬛,是你又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朕的身边了吗。
看到皇上盯着甄嬛呆愣神,华妃在心里冷笑,这个狗男人又开始怀念已故的纯元皇后了。可怜的甄嬛,尚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皇上,臣妾不适,先行告退。”华妃非常识趣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翊坤宫。
颂芝对夏常在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娘娘,这夏常在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华妃依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倨傲。她对颂芝勾了勾手指,颂芝赶紧走上前。
华妃伸手,颂芝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以为华妃要打她。
额头上传来温柔的轻轻一戳,华妃温和又不失霸道的声音响起,“从今往后,你和周宁海做事都给本宫低调些,不可再像从前一样肆意妄为。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告知本宫,不许擅作主张。可明白了?”
周宁海这时赶了回来,正好听到了华妃对颂芝说的话。
华妃知道,周宁海为人不靠谱,上一世也是他在严刑逼供之下,招出了自己的种种罪行。所以,华妃又特意好好地敲打了周宁海一番,“本宫方才和颂芝说的话,你可记在心里了?”
周宁海弯腰成9o度,“奴才记住了。”
华妃扫了一眼颂芝和周宁海,“你们不过要记住,还要做到。要不然再像以往一样肆意张狂,什么时候死了,被谁暗算都不知道。”
周宁海抬头,恭维道:“大将军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后宫之中,谁敢暗算娘娘您呢!”
华妃微微眯眼,蹭地起身,娇声呵斥,“跪下!”
许久没见到华妃生气,周宁海吓得趴在地上,颤抖不止。华妃看向颂芝,问:“你可知道本宫为何让他跪下?”
颂芝到底是华妃的陪嫁丫鬟,对华妃说的话更伤心些,忙说道:“娘娘您说过,以后不允许我们在宫中提起大将军的名字和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