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连个举人都不中,继续过以前的日子,那才是她们该过的日子。
殊不知,谢凝最不在意的就是清风楼,那只是她在这个世上安身立命的手段,却从不是目的。
来到国子监,亦只是起点。
她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她今生的使命也越来越清晰了。
晚饭后,谢凝只身前往浴肆。
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她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确定四周无人后,她褪去衣衫,洗去一身的黏腻。
洗后穿上干净的衣衫,她将换下的衣物放入木盆,准备离去时,进来几个男子。
与她擦肩的男子突然回头,“兄弟,带澡豆了吗?”
谢凝没有回头,从木盆取出用剩下的澡豆,准备尽数给那男子。
浴肆温度颇高,水汽萦绕,看不真切。
就在她要把澡豆丢出时,却被那男子猛然拽住胳臂。
“小白脸,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咱们在这儿见面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荣氏十一郎,荣异。
起初他并没有认出谢凝,就在两人擦肩时,他突然嗅到一阵暗香,似兰非兰。
是他!
是那个讨厌的人!
那个害他姐姐逃离京城的人!
化成灰他都认识!
眼前的俊郎少年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却挽成一个发髻,别着一根木簪。
“谢凝,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着急忙慌地出去,是去见哪个情哥哥?”荣异脸上的笑不怀好意
,言语也越来越下流。
刚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湿着,谢凝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只想快些回去。
她想走,荣异却偏要纠缠。
听说此人射箭极准,可眼下没有箭,看他能怎样?
荣异缓缓把袖中弩箭的机关打开,只要谢凝敢出手,他就敢用袖弩,那叫正当防卫。
谢凝不理他,荣异倒越说越起劲,上下嘴唇翻飞,似乎再说下去,他就要捉奸在床了。
谢凝看着那一口白牙十分晃眼,越看越烦,趁着荣异张着血盆大口时,突然将手中的澡豆尽数扔入那张大嘴。
随后,突然捂住荣异的嘴,不知她摁了哪个穴位,荣异下意识把澡豆尽数吞下。
“你嘴太臭了,给你好好洗洗。”谢凝说道,松开手,转身向外走去。
荣异这才有喘息的机会,“姓谢的,你给小爷吃了什么?”
香是香的,就是味道太怪异。
“断肠散,七日内你不服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谢凝说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快给小爷解药。”荣异用手抠喉咙,想要催吐,却连半滴水都没有。
“解药有,但不能给你。”谢凝说道:“你得保证不再出言不逊,若让我再听到一句污言秽语,我也可以让你三天内见阎王。”
荣异眼神恨恨:你能做,别人不能说么?
兔儿爷!
他在心里狠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