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三年没往你家里递消息,你阿玛直接递折子递到朕这边,询问你在宫中的状况,你阿玛说不知你生死,才斗胆给朕递折子,你看看信吧。”
“他们没犯罪?”
“看看信吧。”康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会徐氏的胆子倒是小,先下跪求情,他突然想起徐氏十几日前跟他说的话,大胆到让他思索她到底是如何长大的。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徐香宁站起来过去拿信,细细阅读一遍,信不算很长,如皇上所言,因她三年多未给家里人递过任何消息,她阿玛以为她发生意外,可能香消玉殒了,给皇上递折子询问她在宫里的情况,皇上看到折子让他写一封信给她,信中内容先是感谢皇上宽宏大量,没有责骂他在折子后面询问小女近况,没有责骂他公器私用,其次是跟她说家里的情况,比如她有一个哥哥娶妻生子了,科举没中举,而她弟弟去当兵了,家里添了两个妹妹,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她阿玛还是福州知县,没有升职也没有降职。
通过这封信,她才知道她家里有哪些成员,她是她额娘唯一的女儿,新添的两个妹妹跟
她同父不同母,庶妻所生,算是庶女,她是正妻所生,是家中次女,上头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
信不长,她却读出她这个阿玛对她的担忧,生怕她在皇宫里香消玉殒,当然也有叮嘱她为家族门楣争一份荣光,不要行差踏错。
“皇上,臣妾看完了,谢谢皇上没有责怪臣妾阿玛。”
“你为何三年不给他们传信?”
“臣妾……臣妾起先只是一个小答应,只想在宫里安安分分的,不敢往家里寄信,臣妾也不知该把信递到何处,臣妾的阿玛才会收到,皇上,你要不写一折子告诉臣妾阿玛,臣妾一切安好。”
她总不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早把她的家人忘光了。
“你写一封信交给梁公公,梁公公自会处理。”
“多谢皇上,皇上的大恩大德,臣妾……臣妾会以身相许的。”
康熙听着一乐,这徐氏……真是语出惊人,还以身相许,他屏退他人,勾手让徐氏走过来。
“怎么个以身相许法?”
“那得等到晚上,皇上召臣妾侍寝,臣妾再告诉皇上。”
“朕命你此时告诉朕呢?”
“不能,得等到晚上,希望皇上别拒绝臣妾,皇上还要批折子,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先告退。”
徐香宁福福身,手里攥着信,想要离开,可是皇上没说让她离开,她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皇上该不会让我磨墨吧?”
“朕要是说是呢?”
“好吧,臣妾替皇上磨墨,
希望皇上别嫌弃。”
徐香宁上前替皇上磨墨,这磨墨是功夫活,砚台上的墨水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不能结块干涸,水不能加多,不然磨出来的墨就不纯净了,她磨墨时盯着皇上批阅奏折的侧脸。
皇上是个勤勉朝政的人,这奏折批了一批又一批,叠得老高,他也是个专注的人,批阅奏折时没有多余的动作,认真专注地看奏折,再在上面写字。
字迹嘛,自然是遒劲有力,从小练出来的毛笔字,一撇一捺尽是工夫。
过了很久,康熙才抬头看身边的人,平时娇弱躲懒的人愣是安安静静地磨墨,没有抱怨哼唧一句,他竟然从徐氏脸上瞧出几分温婉。
“手不酸?”
“酸,不过今儿臣妾高兴,得知臣妾家里人一切都好,皇上特意把臣妾叫过来给臣妾看信,凭皇上对臣妾的恩情,臣妾乐意为皇上磨墨,再酸也乐意。”
“帮朕按按肩膀。”
“遵命。”
徐氏这按肩膀简直没有任何章法,胡乱按的,力道不匀,康熙不好打断她,难得她愿意伺候他。
“等会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朕用晚膳。”
“遵命。”
“想吃什么?”
“臣妾想吃酱肘子,糖醋排骨,其它的随便,皇上,舒服吗?臣妾的手法怎么样,跟若兰她们比起来如何?”
“还可以,继续按。”
徐氏忽然停止,人趴在他后背上,撒娇说她手真的酸了,按不了,康熙心想果然坚持不了多久。
“
去看书吧,朕还要批折子。”
“多谢皇上,皇上英明,我把若兰她们叫进来。”
徐氏跑远,逃得比什么都快。
康熙轻笑,眼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