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終歸是只肥兔子。
「明日在缸里好好歇著,別離了水。」
搓完了衣裳晾起來,江飲冬順手把魏魚的也洗了。就這功夫,他身上又出了層汗。
江飲冬兩手托起魏魚往屋裡走,光著的上身沒和魏魚挨著,整個動作像將人魚托舉著往屋裡般。
魚尾搖了搖,魏魚不滿,好看的眉毛皺了又鬆開,「你說我身上涼的舒服,為何不挨著我?」
「我身上有汗,」江飲冬低頭看他,「何況遠水解不了近火,總不能圖涼快日日摟著你。」
「也不是不行……」魏魚小聲說,尾巴尖不受控制地甩了甩。
「你倒大方——」
江飲冬腰間忽的被柔韌潮濕的物件撓了把,腰線瞬間繃直,酥麻感傳至尾椎,不禁往前踉蹌一步,左腳絆右腳,前面擺著躺椅,摔上去的前一刻,他用力扭轉了兩人的位置。
只聽一聲悶響,江飲冬的背狠狠砸在躺椅上,砸歪了,躺椅扶手摺斷戳到江飲冬肋骨,一陣刺痛。躺椅壓斷了一條腿,江飲冬一半身子在躺椅上,另一半在地上,魏魚在他身上。
江飲冬低罵聲,這澡算是白洗了。
魏魚慌裡慌張從他身上起來,手借力按在他腰上,對應的地兒恰好是腰後肋骨被戳的地方,江飲冬腹上的肉頓時崩緊實了。
魏魚紅著眼眶鬆了手,一骨碌滾到地上,伸手去拉江飲冬。
江飲冬順著他力坐起來,那斷裂的木屑扎的不深,起來時能感覺到,就是摔下去的那一下撞的重,這時候他肋骨還木著。
他想扭頭去看傷,有魚比他更快,手臂攔在他腰腹,身子往他背後鑽。魏魚貼的很近,黑暗裡,一大塊的皮膚比周圍的顏色深,鼻尖全是血腥味,他嚇的臉色慘白。
魏魚鬆開江飲冬,甩著尾巴在屋裡動撞西撞,點亮了燈,又掉頭去看江飲冬的背,整個人都崩的很緊。
江飲冬按住他的肩,「別慌,我沒覺著多疼。」
他不說話,定定的看著江飲冬,小臉失了顏色,平日沒心沒肺的樣兒都散了乾淨,江飲冬鬆了手。
魏魚按著他的背,這回看清了。腰側肋骨處被刮掉了一大塊皮,血淋淋的,看著很嚇人。他輕輕碰著傷口周圍的皮膚,啞聲道:「傷了好大一片。」
江飲冬勾著嘴角嘖了聲。
怎麼聽著跟重傷難愈了似的。
雖麻煩了些,但被人這樣緊張著的感覺還不錯。
心口像是浸了溫水,暖乎有舒服,連傷口處的疼都成了次要的。
他扭頭瞧自己的傷,半個手掌大小,看著滲人,其實未曾傷到要害,血也沒多留。
也是倒霉,正巧他沒穿上衣。
「快上藥。」半晌,魏魚才道。
「不用,家裡沒那藥膏。」江飲冬雙手撐地站起來,傷口扯到,這點疼能忍,「這麼晚了,多大點事。」
「那去找郎中拿藥,你們村的那個。」魏魚固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