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盯着他的夫人,呼吸越发急遽。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因饥饿和渴求而疯狂叫嚣。
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的夫人,就想要将夫人吞入腹中。
直到现在,他的夫人如懵懂无知的脆弱羔羊般对他宣誓着占有欲。
他更加饥饿了。
夫人想要当神,那他就奉夫人如神明。
陆川断的面庞被浓重的戾色笼罩,压下了可怖的疯狂。被他隐在眼底的暗光如同翻腾的骇浪般汹涌澎湃。
他走上前,坚实的手臂紧紧地圈住了喻独活的腰身,将喻独活搂进臂弯里,“夫人,怎么伤了自己,我的心脏会痛。”
“连你也要来说我吗?”
喻独活露出轻笑,将指尖处的血抹上了陆川断的唇瓣。
他确实是做出了旁人眼中亵渎神明的行为,而且还是在陆家的神寺,当着陆家先祖的面。
就算陆川断觉得他疯,觉得他无法解,觉得他娇蛮无礼,也是他预料之中的。
可他确实是在赌。
他在赌,陆川断到底会做什么。赌陆川断究竟是有趣还是无聊。
他经历过那么多个世界,永远过着刀尖舔血,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性命的惊险人生。
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形形色色的,各式各样的。没有人能够提起他的兴趣,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无聊和枯燥。
但他觉得陆川断可能会不一样。
陆川断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看不透他。
即使陆川断隐藏的很好,但他能够感受到,陆川断是无情冷酷的顶食掠食者,是利齿撕咬猎物喉管的野豹。
没准陆川断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说他,而是会想要杀了他。
这很危险。
可他就喜欢危险。
他的血液里都流淌着对危险的炽热追求,他的心脏与未知的脉搏同步。只有面对危险时,他胸膛里那颗心脏的强烈搏动,才让他感受到他是在真切的活着。
他享受在危险中挣扎、突破的快感,那种惊险和刺激带来的成就感,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喻独活勾了勾唇角,那双盛满刻意挑衅的琥珀色眼眸绚烂瑰丽,惹得旁人无法移开目光,甘愿为他沉沦。
他说,“陆川断,那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当然不会,夫人。”
没等其他人的反应,陆川断低垂眼睫,在喻独活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他们贴的太近了,湿热的粘腻气息相互缠绕交融,落在喻独活的皮肤上,触感好似细密尖锐的锋利刀片。
“夫人不喜欢的,毁了就是了。”
陆川断说着,松开了喻独活。
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过身,用手中持着的玉签,狠狠砸上了那尊神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