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扣著她手腕的手用上了力氣,巫雙疼得鼻尖一顫,他從沒這般對自己凶過。以前就算是讓自己離開也都只是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樣子。這般怒氣大盛……她從未沒見過。
心中委屈涌了上來,結合司馬欽之前的話,巫雙突然就覺得——他,真的可能要用自己去獻祭。
這麼一想,只覺得渾噩間似有怒氣蓬勃而出,明明她對他那般好!明明他們已是這般情況!
「怎麼?你怕我知道什麼?」她反問道,眼睛開始發紅,「鬼顏花嗎?」
聽她提起鬼顏花,墨月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眼中幾有嗜血漩渦,「還有呢?」
「還有?」她提高了聲音,終是一口氣說了出來,「不就是你想用我祭祀,好去開那個狗屁兩界通道嗎!」
墨月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誰……說的?」他問,咬牙切齒。
「不用誰說!我自己想出來的!」巫雙眼睛一酸,竟是帶了哭腔,「上次在幽州,你不也是這麼打算的嗎!」
「蠢貨!」墨月罵道,手指緊扣,「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
「好、好、好。」接連三個好字,墨月眼中已然成冰。而後他一鬆手,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可是下一瞬,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巫雙被孤零零留在了這荒郊野外,此刻衣衫盡濕,容貌凌亂。
她不知道這裡是何處,不知道這裡離著紫雲山有多遠,更不知道她該何去何從……
背上的疼痛因著發燙的泉水漸漸開始麻木,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發紅的雙腕,那上頭還殘留有他的指痕,根根清晰,痕痕透骨。她覺得出,剛才的他已是氣到了極致。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嗎?
她木然地理了理衣衫,從溫泉裡頭爬了出來,此時還是寒冬臘月,風一吹,濕透的衣衫恨不得立時化為薄冰,肆意搶奪著她身上的熱氣。
呵。
茫然四顧,巫雙經不住嗤笑出聲。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很傻。嗯。傻透了。
隨意挑了個方向,她堪堪抬腳越走,卻突然被那個去而復返的熟悉身影狠狠攏入懷中。
墨月……
哽咽的聲音還未及發出,就已失了懷抱。
再回神,她已站在了紫雲山自己的屋中,衣裳還嗒嗒滴著水,不一會兒就在地上形成了一灘。但尊上大人,再次不見了。這一次,他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屋子裡有暖爐,並不是很冷,可也經不住濕到底的衣衫。一開始,她只是愣愣站著,直到渾身開始因寒冷而顫抖,這才機械地脫下重重的衣衫,取了的穿了起來。而後,坐在榻上,有一下沒一下梳著濕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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