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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仙与凡之根本区别 > 第三十三回 李成孝乐于偷欢 柳府丞暗赞友朋(第3页)

第三十三回 李成孝乐于偷欢 柳府丞暗赞友朋(第3页)

李友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饭。此时柳府丞才明白,道:“是不是给我了?”柳府丞顿时感到过意不去,站起来走到李友朋跟前,见他碗里全是萝卜,又道:“你把肉也给我了?”

李友朋道:“大人,这工地的饭比不了你府里,不过,今日这菜算是好的了,全托你的福。”他像是开玩笑,但又很真诚。

柳府丞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一来,争了你的。”

李友朋道:“大人,我从小习惯了,别说现在还有菜吃。在家里,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菜,只要能吃饱饭就行了。”

柳府丞疑惑地道:“不会吧,不吃菜吃什么?”

李友朋道:“吃咸菜呗,我们一年到头都吃咸菜。”

柳府丞饶有兴趣地道:“你家什么情况?离这有多远?”

李友朋道:“我家在西图国耶赫邦,离这儿有三百多里路,家里也是种地的。我有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老婆在家里操持家务。不算富,但基本上也不挨饿。”

柳府丞好奇地道:“你们那里还有挨饿的?”

李友朋道:“怎么没有?多的是。我小的时候就挨过饿。那时候,家里全靠父亲和爷爷种地养活,经常吃不饱。到了冬天,地里没活了,便天天喝糊涂,不让吃干粮。我四五岁的时候,一顿饭能喝三大碗,肚子撑得老大,圆圆的,鼓鼓的,像个□□。那糊涂稀,不撑时候,还不到吃下顿饭早就饿了。饿得实在不行,就喝水。”

柳府丞疑惑地道:“喝水能充饥?”

李友朋道:“喝了水,把肚子撑起来,就不觉那么饿了。”

柳府丞道:“你那么小就挨饿,你父母不心疼?”

李友朋道:“没办法,家里粮食不够吃,只能靠这样省。我父亲和爷爷也是吃不饱,种地的时候又累又饿,直不起腰来,就用织的布做个长扎腰带,勒紧了,再在肚子上别上双旧鞋底,把腰撑起来,再干活。”李友朋边说边摇头,好像不忍心再回忆那苦难的往事。

柳府丞同情地道:“没想到,你们这么苦啊。”

李友朋道:“这还不算最苦的。我记得,我六七岁那年,天不下雨,庄稼没有收成,到了第二年春天,差不多是我们刚来这儿的时候那季节,粮食吃没了,新的庄稼还没长成,饿得人都翻了白眼,那年饿死了不少人。”李友朋眼前浮现出当年那悲惨的情景,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依然历历在目。片刻,才回过神来,叹息道:“嗐,这都是命。”

柳府丞也感叹道:“这么苦呀!”

李友朋道:“可不是?没有了粮食吃,人们就去地里挖野菜。野菜挖完了,就去扒树皮。那树被扒得一个个光溜溜的。好多人得了‘大肚子痞’,有人叫‘水鼓病’。后来树皮也吃光了……”李友朋有些哽咽,他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天空。

柳府丞关切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李友朋叹了口气,道:“哪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外出逃荒、要饭。一家人,把省下来的那口饭给我吃,想保住我这个李家的独苗。就是那年,我爷爷也饿死了,我半岁多的妹妹,因为没奶吃,也给饿死了。”李友朋眼圈都红了,停了片刻,长叹了口气,感慨地道:“那日子,不是人过的。”

柳府丞听了,十分同情,又问道:“再后来呢?”

李友朋道:“到了我十三岁,我父亲觉得,要想有饭吃,就得学门手艺,有了手艺,才饿不着。于是,父亲托亲戚找到一个有名的木匠,让我去跟他学木匠活。去了要先干一年的杂活,师父觉得满意才收为徒弟。只有拜了师,师父才教手艺。”

柳府丞道:“还有这规矩呀。”

李友朋道:“不仅有这规矩,而且,学徒期间只管吃饭,不给工钱。就这样我也感到很满足,因为挨不着饿了。才去的时候,因为我还小,拉大锯够不着,就踩在大板凳上,经常从上面掉下来,整天碰得腿青胳膊肿的。又不敢喊疼、叫累,要不,师父觉得你不能吃苦,干不了这活,就不留你了。那时候心想:父母不容易,把我养这么大,能下地干活了,却不能给家里出力,也不能给家里挣一文钱,再不好好学,对不起爹娘,没脸回去见他们老人家。于是,就咬紧牙坚持着。有时累得厉害,再加上想家,就躺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哭完了,第二天还得好好地干。反正我是记住了父亲送我时栽培的话,他说:儿呀,好好学本事,只有学的本事才是自己的。有了本事,才能养家糊口不挨饿。因此,一有空我就看师兄们干活。到了晚上,躺在被窝里琢磨,他们是怎么干的,为什么这样干。后来,就帮着师兄们干些活,师兄也能趁机歇息一会,因此,两个师兄都很喜欢我,也悄悄教我些手艺。这样,到正式拜师的时候,我已能干不少活了。师父见我能吃苦,又勤快,好学还爱动脑筋,很高兴,没用亲戚再求师父他老人家,就直接收我做了徒弟。拜师后,师父特别喜欢我,师兄们背地里还说师父偏心眼,我自己也觉得是。我很自豪,但从没骄傲过,因为怕师父生气,不再教我本事了。”

柳府丞同情地道:“你学徒这么不容易啊,也吃了这么多的苦。”

李友朋感慨的道:“年轻时吃点苦算什么?就这样,我跟师父走南闯北,学了两年徒。师父说我学成了,可以出师了。我说:‘师父,您说的是三年,我还是学满三年吧。’

师父听了很高兴。在那一年里,我学到了师兄们没有学到的手艺。我虽然晚挣了一年的钱,但我却多学了东西,我觉得很值得。”

柳府丞称赞道:“李工头,你真是想得高,看得远,有头脑,非一般之人呀。”

李友朋笑了笑,道:“哪像大人讲的,我就一小百姓,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多学点手艺。”李友朋沉思道:“这些年,我也收过几个徒弟,但却没有一个像我当年学徒时那样的。后来想想,也是对徒弟们要求得太高了,也就不太计较了。”

柳府丞感慨地道:“怪不得,你虽然是工头,还能真卖力地干,看来,是当年养成的习惯呀。”柳府丞又同情又佩服。

李友朋道:“力攒不下,人累不死。多干点活手不生疏,没什么不好,反倒是偷奸使滑让人烦。”

柳府丞道:“李工头,你年轻时吃了不少苦,现在是苦尽甘来,老来有福啊。”

李友朋不以为然的道:“大人,我有啥福?都这个岁数了,还撇家舍业的在外面讨生活,哪里是福?”

柳府丞惊讶地道:“来这里不好吗?”

李友朋道:“大人,你是不知道,但凡家里生活好些的,谁愿意背井离乡,漂泊在外?”

柳府丞不解地道:“那你怎么来了?”

李友朋悻悻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国里招募人,给的工钱多吗?”

柳府丞听了心里有一种失落感,便有些不满地道:“你只是为了钱?”

李友朋笑了笑,道:“大人,我一介草民百姓,身无一官半职,又非饱读诗书,除了油盐酱醋柴,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还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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