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刚给女孩儿打完电话,就接到自家盘口有人闹事的消息,他经营的铺面不少,但那帮人直接找到他对外的挂牌公司,想必跟最近调查的事无关。
闹事者不是道上的,还没掀起风浪就被压下去了,很快从他们的组织者那里得到雇佣人的名字,杨锴。
解雨臣之前和杨锴的父亲提到过他儿子骚扰自己女朋友的事,杨父了解儿子的尿性,担心生意受到影响,便强行把杨锴关了起来,也就消停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在父亲面前装乖,得到了跑出来的机会。
解雨臣那时本来打算先把手里的事办完,再按约定时间和我碰头,知道杨锴有了动作,立刻想到这个人肯定会去找我麻烦,便立刻把车掉头,提前赶到。
怒火压制在心里,解雨臣云淡风轻地对手下人说:“留口气。”
杨锴叫嚣着:“你知不知道我老子是谁,回头就弄死你!”他的声音很快被一阵拳打脚踢给淹没了。
解雨臣抱着我就往胡同外走去,我忙道:“等一等,小花还在屋里。”
“怎么把猫带出来了?”解雨臣缓缓情绪,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和刚才冰冷的脸色截然不同。
我道:“这几天有点软便,顺便带它出来体检。”
“检查出什么了?”解雨臣问。
“吃多了。”我笑了笑。
看着女孩儿泛红的脸,解雨臣无奈地说:“抱歉,我来晚了。”
杨锴被揍得直求饶,有人把他嘴堵住,继续打。
“他……”我忍不住开口。
“你想为那种人求情?”解雨臣打断道。
我道:“我是想说,这么打下去,会惹来警察的。”
解雨臣就道:“他们会处理。”
“还有,我可以自己下来走,要爬7楼呢。”我担心解雨臣耍帅翻车。
解雨臣看出我心思:“抱你上去的体力还是有的。”
我确实很惊讶他的臂力和体力,竟然真的将我从一楼一直抱回了出租屋,小花见到男女主人同时出现,立刻就翘着尾巴迎上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瘦瘦的男人真的做到了:“你不会当过消防员吧?”
解雨臣本来心情很糟,却还是没有忍住笑意,轻轻抚摸我受伤的脸:“都这个样子了,你不该哭着扑进我怀里吗?”
我一笑,把自己塞进解雨臣怀里,男人的心跳很快,抱着90斤的我这么上来,还是有些喘。
“哭了吗?”解雨臣问。
“还在酝酿。”我说,虽然受了屈辱,但是有解雨臣的关心,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我就不觉得委屈了。
小花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它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被无视了。
这时,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房东,解雨臣开门后,竟然是刚才那六个人之中的一个。
“花儿爷,都收拾好了。”照春看了看女孩儿,又对解雨臣道,“还有口气。”
“嗯。”解雨臣应声,对我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地方没有药膏,放任不管,你明天的脸会种的。”
照春递上来一个喷雾:“可以消肿止痛。”那是他平日里会放在车上的东西,干他们这行,免不了遭遇伤筋动骨的时候。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细心。”解雨臣侧头看了照春一眼,捂着女孩儿的眼睛,在我发红的脸上喷了几泵。
小花见有陌生人,很有兴趣的闻着对方裤脚,照春趁机蹲下来撸了一把:“跟着花儿爷,多少得有眼力见儿。”小花缠着他不放,照春索性大摸特摸。
“摸猫之前把手洗了。”解雨臣道。
“啊?”照春把手收回来,“还有这讲究?”
解雨臣将小花塞进猫包,和我离开了出租屋,退房的事交给了照春善后,下来时,我发现一楼已经没人了,地上还残留着难辨的血迹,如果事先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定不会让人联想那是血。
我看了看解雨臣,有些担忧:“杨锴说,他叫人去你公司闹事,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已经处理好了。”解雨臣说。
我回头看着隐隐血迹,想到杨锴的下场,终于还是不安地开口了:“解雨臣,你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会惹麻烦的。”
“担心我啊?”解雨臣笑,“不是说了吗,有分寸。”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解雨臣太平静了,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像是真的能摆平所有困难。
回到新居,解雨臣赶紧找来冰块,给我冷敷,又吩咐手下人拿跌打药膏。
我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做着这些,忍不住道:“你真不像个生意人。”
“生意人也需要基本的生活技能。”解雨臣说,“你对我还不了解,等你以后了解了,会明白的。”
“你真的不担心杨锴报复你吗?”我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可解雨臣有公司,不能说走就走,我很自责,总觉得是自己给对方招惹了这种晦气的事情。
“他没有这样的机会。”解雨臣听到杨锴的名字,不悦写在脸上,但对女孩儿的语气倒是没变。
“你杀了他?”我惊道。
解雨臣就笑:“我倒是想,怕吓着你,没这么做,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你希望我怎么帮你报仇?”
报仇两个字有些严重,不过我确实非常想教训杨锴:“他家里有后台,我只是怕这件事闹大之后,你不好收场。”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报仇吗?”解雨臣问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