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渐渐黑,她只能听见耳边模糊的声音,痛意逐渐蔓延全身。
抬起僵的右手摸了一把额头,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脑袋一晕彻底昏了过去。
几个人带着席容火急火燎赶回关雎宫,皇后带着众妃跟着,恨不得将太医院的人现在便围满席容身边。
太监将李怀屿请来,问过前因后果后,以及席容身下的那摊血,端详许久,皇后刚想出口解释,便被狠狠打在地上。
捂着半边麻的脸,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皇上,不是臣妾!”
她作为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她,要她在宫中如何立足?只怕她在这些妃子眼中威严如烟消云散。
就跟她刚刚被甩在地上一般,被人指着嗤笑!
昨晚刚下了一夜雪,今日阳光照在身上,只有遍体寒意,关雎宫仿若被镀了层金,在阳光下异常庄严。
三皇子已经会独自坐在垫子上,偶尔还喜欢到处乱爬,孩童不懂的嘤嘤痴笑,看见自己的母妃回来,只懂挪动着小小身子,慢慢爬到母妃身边。
奶娘和嬷嬷将三皇子带走,皇后无处坐在一边,肿着半边脸等候着席容的有意嫁祸。
手段拙劣又如何,只要李怀屿信了不就成了。
皇后撇过半边脸,咬着牙阻挠着心中恨意。
一直到晚上,太医才从内室出来:“皇上,贵妃娘娘已有两月身孕,但……娘娘身子亏损厉害,微臣暂且保住了娘娘性命,但往后再想要孩子,莫约要调养两三载,方可受孕。”
皇后听得心惊胆跳,悄悄挪远了些,唯恐李怀屿暴怒之下又是一掌。
她现在还在麻痛,已经颜面尽失一次,又哪能再给第二次的机会。
李怀屿见她躲远心里已经安上罪名。
魏忠带着茶水过来道:“娘娘的吃食都没有问题,皇后娘娘宫中的,也无事。”
“无事?”李怀屿身上的冷漠愈可见,带着嘲弄,“无事,那容儿为何会突然小产,为何到现在还未醒?”
“太医说她身子亏损厉害,必须要修养两三载方能见好,难不成她会用自己的身子来害你吗!”
皇后百口莫辩,死死瞪着内室的女人:“皇上不信,臣妾无话可说,因为臣妾未干过这些事,也未给贵妃……下堕胎的药,若贵妃是为坦诚的,必然会洗刷臣妾冤屈,若贵妃有意陷害,臣妾只能认下此罪!”
她昨晚下的药,那会拖到今早才作,从前的淑妃当年不过沾了一口,席容的鱼片粥也是一样。
她从来想着不过一命抵一命,给敌人留喘息的时间,便是让自己身陷囫囵之地。
寂静之下,燕飞挑开珠帘,从屏风后绕出来,“皇上,皇后娘娘,贵妃醒了。”
李怀屿快步起身,率先冲进内室,看着榻上虚弱的席容,心中抽搐不止:“容儿,容儿可还好。”
席容缓慢睁开眼,对上皇后要吃了她的眼神,摇头之后又点头:“臣妾还好,让皇上担心了。”
“容儿,告诉朕,是谁害得你,朕为你做主。”
现在不需要确切的证据,只要席容指认,他必会狠狠惩戒那人,就算是皇后,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皇上,不怪别人。”席容握住他手,“是臣妾闻了皇后娘娘宫中的香,日复一日,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