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舞可是《霓裳青衣》?”蓝溪问道。
梁幂云点了点头,微讶道:“女君所识颇多。”
“曾去过草原之地看过此舞,不过姑娘所舞比起草原少了一股力道但多了几分柔意。在下之见,比起草原舞者,姑娘之舞更得我心。”
蓝溪笑颜看着她,余光见着南宫峰若亦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中突觉一沉。
“女君所识定是不差,有劳谬赞。”看着眼前明眸美人,梁幂云心中却也是一阵欣赏之意。
真真可谓是美将才,国之幸啊。
蓝溪转而平静问道:“将军可觉如何?”
南宫峰若收回眼神,“深得我心。”
不仅仅是舞,更是此眼前之人。
梁幂云薄纱之下勾唇一笑,道礼后便退了出去。
“怎么样?”温暖突然一现,将梁幂云吓了一跳。
她转身回了隔壁房间,摘下身上饰,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待从屏风处出来之时温暖正抬眸审视着她。
“看犯人呢?”梁幂云笑道,往茶水榻上走去。
温暖跟上,好奇道:“怎么样?如何?能威胁到你吗?”
看着她一脸看戏样儿,梁幂云失笑,“威胁?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威胁我?”
“不是这方面,是那方面。”
“妈妈有话直问就是,何必躲躲藏藏?”
温暖正坐于榻边,问道:“那女娇娥对将军是否有意?将军是否会看上她哟?若是他俩鸳鸯一对了,你岂非痴心一片被辜负了呀。”
梁幂云拿起茶水杯抿了一口,想想他的眼神,心中十分畅快。
“放心吧,我这舞可未给错人。”
看她一脸甜笑样儿,温暖顿时浑身不自在,揶揄道:“这早前意气风的女君如今倒成了甜蜜的小女娘了,诶呦喂,大了留不住了呀。”
梁幂云只是笑,不去理会她的揶揄。
饭罢,蓝溪戴好帷帽与南宫峰若并肩出了秋霜楼。
街上依旧人满为患,南宫峰若护着蓝溪往旁边小道上走,刚到一条巷子口处忽来一声“兄长。”
南宫峰若闻声偏头,只见南宫玲佩与南宫鄞两人站在离巷子口不远处,正笑着看向他。
“兄长怎来此处了?这是?”南宫玲佩走上前看着戴了帷帽的蓝溪细细观摩了会儿,又笑道:“兄长是带好友出来吃饭?”
两日不见气色好了许多,南宫峰若看着眼前的胞妹一笑,抬手擦了她嘴角的糕点屑道:“这是蓝溪公主,陛下给兄长的任务。”
任务?蓝溪心中莫名糟乱,情绪些许失落,但还是压抑情绪道:“想必这便是新婚的郡主与定远侯吧?”
南宫玲佩点了点头礼了一声,“蓝溪公主智见,公主定是位国色生香的美人,兄长身边的人都不会差。”
“佩儿,言语不当了,不可调侃公主。”南宫峰若斥道,却无一丝责备之意。
帷帽内传来一丝笑意,蓝溪婉言道:“郡主谬赞了,将军不必紧张,蓝溪未想多。”
南宫峰若轻点了点头,南宫玲佩也不再多说,一旁的南宫鄞手拿着两袋糕点上前道:“将军与公主可要一同去楼内吃午膳?”
“吃过了。”南宫峰若回道,看着他手里的两袋糕点又抬眸对南宫玲佩道:“还未吃午膳怎开始吃糕点了?”
南宫玲佩讪笑道:“这不是人太多了进不去嘛,我又不想加塞,就先在此等会儿,吃点糕点。”
“你进去直接去找温妈妈便是,方便些。”
“好,那兄长等着佩儿明日省亲。”
南宫峰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蓝溪往前走去。
南宫玲佩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去。
“走吧。”南宫鄞腾出一只手牵着她往秋霜楼走去。
被温暖带至二楼雅间,南宫鄞突然问:“可有花魁会跳《霓裳青衣》?可否请来一舞?”
温暖顿笑了笑,婉拒道:“她今日已是最后一次献舞,不愿再跳了,定远侯见谅。”
最后一次献舞?若是献于台下必是不小轰动,看来是独献于他了。
南宫鄞心中一沉,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继续给南宫玲佩摆着糕点。
“你很想看吗?”南宫玲佩看着他些许落寞的神情有些奇怪。
摆着糕点的手一顿,南宫鄞抬眸看向她,“想再看看,幼时母妃最常跳的便是此舞,好久不曾看过了。”
南宫玲佩回想了些模糊的记忆,静贤皇贵妃身穿青衣的模样已是渐渐想不起了。
一袭青衣飘于风中,美人舞其间。
十年不曾再见到的越妃姨母,南宫玲佩心中突感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