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公主,要是……。”南宫玲佩担忧地看着他,却也不敢再说出口。
“放心吧,陛下不会那么冲动,自会考量清楚。”
南宫玲佩点了点头,好像也是。
“那兄长刚才是不是逾矩了?居然敢应下她那一声堂兄还敢训她。”南宫玲佩转笑揶揄道。
南宫峰若摇了摇头,“无奈,若是不如此怕是摆脱不了六公主,她的性子你必然也清楚,若不顺着她的意思有的是她要闹的。”
南宫玲佩顿时语塞,转又大笑了几声,“兄长也有无礼之时,看你以后还如何说教佩儿。”
南宫峰若面色微微一顿,讪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那六公主还未及笄,兄长若是不想娶她便是要在表姑父面前说好,或是……”南宫玲佩眼睛一转,“兄长找个喜爱之人,先娶了正妻。”
南宫峰若一脸不在意反而还笑了声道:“佩儿过虑,不必为兄长烦忧婚事。”
“况且,兄长不会太快成家。”南宫峰若附加了一句,眼角余光不自觉瞟了一眼车内坐在另外一边的人。
和南宫玲佩一样震惊于这句回应,梁幂云下意识侧耳过来想听得更清楚些。
“为何?”南宫玲佩讶异问道:“兄长早已到了该娶妻的年岁,若是再不娶妻怕是表姑父都要给你塞些女娘了。”
南宫峰若笑了笑,柔声道:“因为佩儿要成婚了,兄长要是娶妻必得回将军府,可是兄长想多孝敬舅父舅母几年。”
仇未报,孝未尽,又怎能轻易多拖一人入局?
南宫峰若正过脸,继续驱着马走。
南宫玲佩闻言低下头,她心里有愧却也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勉强一笑道:“确是佩儿不是,孝敬不了远在边关的阿父阿母,也孝敬不来近在身旁的舅父舅母,还得劳烦兄长多费心。”
南宫峰若一愣,正想解释却被梁幂云抢了先。
“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是赐婚那位的错。”听着南宫玲佩的愧疚,梁幂云不忍心插嘴道:“你本就不愿卷入这后宫,非你所愿岂能怪你?”
“梁姑娘慎言。”南宫峰若闻言皱眉道:“这里离皇宫并不远,让有心人听去……”
“那又如何?”梁幂云眼露不悦,争辩道:“若他是这般听人在耳边三言两语便轻信怪罪之人便也不配坐这先帝忠臣打稳的江山。”
“梁姑娘!”南宫峰若急言吼道:“圣上之事岂是你可置喙?在这马车内说这种大言不惭之话可有想过后果?莫要给佩儿寻这等麻烦之事。”
麻烦?梁幂云哼笑一声。
见马车离秋霜楼也不远了,梁幂云叫停马车,转头向着南宫峰若道:“小女子乃一介风尘之人,置喙上面那位便是置喙了,小女子自觉无需憋着这些话反让自己受了委屈,将军若是觉着小女子无礼需罚便罚。当然,也自是不敢给南宫将军惹麻烦,更不会给佩儿惹事,若是小女子的实话太难听便不讲了,这般便消失免得惹将军生气。”说完起身欲下车。
南宫玲佩见状急忙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撒娇道:“姐姐误会兄长之意了。”
“没有误会,”梁幂云拍了拍南宫玲佩紧握衣袖的手,笑眼道:“佩儿放心,若是佩儿想了,姐姐自会去找你。”
看了看外头面色严肃的南宫峰若,梁幂云挣脱南宫玲佩的束缚下了车,定眼看了看前头的动静,独自走向偏巷绕远路回秋霜楼。
“兄长!”见梁幂云走进偏巷,南宫玲佩急色道:“姐姐从不会害佩儿。”
听着妹妹的急言,又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南宫峰若心中一紧。
可这种话本就不可说,南宫峰若心想。
突然神色骤变,一双凤眼顿时充满敌意,南宫峰若招来扶桑,朝着偏巷旁的屋顶抬了抬下巴,扶桑会意转身离去。
安抚好南宫玲佩关了马车窗户,南宫峰若继续带着一行人走向回府的路。
丞相府内,萧阳与萧夫人正整理着圣上给南宫玲佩的赏赐,面露悦色。
“老爷,将军、郡主回来了。”老管家急忙上前禀报,南宫兄妹二人前后踏进正厅,向他们见礼。
一看来人萧阳便佯怒道:“佩儿今日之举着实不妥当,怎可让你兄长为你佩簪?将贵妃置于何地?”
南宫峰若并没有看出他的佯意,急叫了一声舅父,“佩儿并非有意做出此举,都是我思虑不周。”
看着兄长急为自己拦下责骂,南宫玲佩心中一暖,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家人的温暖。
“舅父,贵妃可没你说得这么小气。”南宫玲佩扬眉回击道:“舅父可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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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样子,萧阳指了指她,不禁笑出声。
“况且佩儿只是想让亲人为佩儿戴上簪,这才有意义。”她转眼看向南宫峰若,眉眼里皆是笑意。
南宫峰若回之一笑,这笑含着欢喜,也含着心酸,更满含家人无法团聚的痛心。
“圣旨到!”
李宗带着一行人由着府内下人引着跨进丞相府,眉眼间亦洋溢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