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伸不上手,在旁边急得直跳脚。
炙夏环着臂从一旁经过,淡定的来到了纪安宁身旁说道,
“放心,他们小时候就经常这样。
心不顺的时候就故意找彼此的麻烦非要打上一架。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关系打散,反而见着关系越来越好了呢。”
“啊?这样啊!可是…可是他们是真打呀,还用上兵器了,真的不会受伤么?”
“没事,放心,他们有分寸。”
炙夏拉着纪安宁坐到一旁,她拿来了干果盒子和煮好的花茶。
两人像是戏院里的看客在下面惬意自在的品茶嗑瓜子,
上面的两个武僧在卖力的表演,精彩之处惹得满堂喝彩。
两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同时收了手,
气喘吁吁的躺在院子里憎恶的看了彼此一眼之后开始哈哈大笑。
“你看,我说的对吧,俩人都是再幼稚不过的孩童,没办法啊没办法。”
炙夏苦笑着摇着头离开了。
纪安宁坐到二人身边,明明闹心的事一大堆,却感觉难得的欢畅。
“军粮的事我可以帮你们解决。
但你们要付钱,至少一半的钱。”
【钱老贼若想暗中支援天狼,势必要私底下从百姓手中收粮。
只要我们度快,提前将百姓的余粮收走,他只能铤而走险动用库粮。
就怕他胆子太小不敢剑走偏锋。
我父皇尸骨未寒,老贼竟敢通我仇人,这次不见你连根拔起我就不配姓宋。】
宋音尘越想越畅快,叫人拿来了酒和纪明干脆痛饮了起来。
纪明一拳打在宋音尘肩膀上说道,
“怎么好意思谈钱?上次你截了温怀烈的赃银黄金万两。
除了给我的那部分剩下的也足够置办这批军粮了。
你别太过分啊,大祈现在没钱,谈什么都别谈钱。”
纪安宁抿着嘴,挽着纪明的胳膊微微笑道,
“二哥,牧小王爷想得周到。
若无要求,只怕情份太高,
我纪家本就受天家忌惮,若空口白牙就能要来战备军资,恐怕明日早朝不知道多少人会弹劾我纪家和金钰交往过甚。
弄不好,第二个高升的帽子还会扣到我纪家的头上,届时我纪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纪安宁继续说道,
“金钰人的军粮给的是大祈将士,而非我纪家兵卒。
去求金钰人帮忙也应该由陛下开口。
牧小王爷擒了陛下的软肋自然有资格提任何要求。
至于多少,那就要看牧小王爷的心情了。”
宋音尘将酒坛高高举起,轻扬了下下巴,隔空敬了纪安宁一坛。
谁能想到与他心照不宣的会是这个出身山野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他和纪安宁越是默契,他越难受。
纪安宁的智谋让他深感恐惧。
很怕有一天两人会走到对立面,若是他一人即便被算计到残渣不剩他也绝不多吟一句。
可他身后是万千金钰子民,他身负父皇的血海深仇,他输不起,更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