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的说话声也大,根本不在乎旁边人是否听得见,而杜云亭也确实听见了。
甄月认为既然已经撕破脸,还不如全抖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连嚼着大枣的钱蕾蕾都在和李胜男感叹,“咱们杜知青真是深藏不露啊。。。。。。说真的,自从来了咱大队,我见识越来越多了,城里哪见过这个啊?”
钱蕾蕾一身带布丁的衣服,这还是她自己补的呢,她将自己的布拉吉都收起来了。
没办法,这次她也得到教训了。
张家宁的事情她出了派出所就打电话告诉她妈了,她妈听的是心惊肉跳,当时就哭了。
亲闺女出了这么大事情,她却只能在电话里安慰。
再三重复她既然已经下乡,可不能在大大咧咧了,毕竟不是在家人跟前,一旦出了事他们也无法立刻过来,后悔都来不及。
还让她平时穿旧一些,下次就给她邮一批旧衣服,不要惹人眼。
更详细的不方便在电话里说,都在跟东西寄过来的信里了。
“我说呢,这两天看杜云亭和宁晚月不对劲儿,那眼神都快拉丝了。”
“那人家杜知青安排挺好,宁晚月好看,新来的这位有背景。就是可惜撞上了,啧啧啧。。。。。。没想到啊,杜知青竟然这么擅长打算盘,声音我在这儿都听见了。”
钱蕾蕾吐出枣核,似乎觉得看热闹只吃枣不尽兴,从右侧的衣兜里掏出一把瓜子。
动作娴熟将瓜子送到齿间,‘咔咔’声响彻在李胜男耳边。
“。。。。。。你出来看个热闹的功夫,怎么抓了这么多吃的?”
钱蕾蕾好心的又摸出一把送到李胜男手里,“来点吧,嘴里没东西看得都不舒坦。”
李胜男嘴角抽抽接过瓜子,怎么都想不到她们下乡才两个月,怎么就将当初那个口无遮拦的大小姐给改造成这样了?
“你变的也太快了,你还记得你刚来挑这挑那的样子吗?”
“诶。。。。。。说多了都是泪。我能变成这样还是婶子们教的好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队里的婶子们,什么都唠。哪有热闹还拽着我,你没现我口音都快变了吗?”
钱蕾蕾老家偏南方,刚来时说话娇娇软软的,跟她的身高外貌搭的很。现在那股娇阮劲儿只剩几分,看着飒爽许多。
相处久了就知道,别看婶子们嘴里挑剔她们知青干活不行,大多数人还是好相处的。
“。。。。。。我当然现了,你这样顺眼多了。”
钱蕾蕾傲娇的偏头不看李胜男。
两个人小声说的热火朝天,一点不耽误她们现场观看战局。
左邻右舍议论起来也是相当不顾当事人,杜云亭觉得不能让事情这么展下去,他面上露出隐忍的表情,义正言辞。
“甄月同志,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认为我们两家会默认订婚,况且我从来没有向你表达过爱意。难不成我父亲工作上有进步都是因为你父亲?那将我父亲这么多年的努力置于何地?碍于你是女同志,有些话我也不想说的这么难听,我希望你说话能多注意些。”
宁晚月也适时附和,“你们京市那么大,这位女同志你的父亲权利是大到一手遮天吗?想让谁升官就让谁升官?”
这话一说,旁边跟着听的人都吃惊的睁大眼睛。
甄月见宁晚月抬手就想给自己家扣帽子,反手一巴掌。。。。。。
“贱人!想给谁扣帽子呢?”
宁晚月看着瘦弱,干了两个月的农活也攒了些力气,当然不能让。
双手快如闪电,冲着甄月的胸就掐上去。
顷刻之间,两个人就纠缠在一起。
钱蕾蕾和李胜男觉得不能再任由事情再这么展下去,连忙上去拉架。
钱蕾蕾手上拽着甄月,嘴上劝,“别打架别打架,你们这么一闹别人怎么看待我们知青群体?”
她也没想到第一天来别人劝她的话,她也会用在别人身上,真是苍天好轮回啊!
杜云亭和张向阳也没法上手拦着,只能嘴上劝架,旁边干着急,心里没准儿还暗暗为宁晚月加油呢。
眼见局势越来越紧张,隔壁的于建国自觉自己该出场了,快走几步到知青的院子里。
大声道:“住手!你们是来下乡还是来打架的?尤其是你这位女同志,刚来第一天就挑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