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接过茶杯,不可避免的又被陶染趁机摸了一把,茶杯都差点没拿稳,心说这女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呀。
抿了口茶水,凌川说道:“教坊司这地方,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但凡嘴里漏出点消息来,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陶染愣了一下,露出苦笑神情:“看来凌公子对染儿有些误会,染儿为保清白之身,这莲花苑平日里甚少接待客人,偶有博学之士往来,也都是聊些诗词文章,琴棋书画。”
说着,陶染又白了凌川一眼:“哪有人像这般,开口闭口都是银钱,没有丝毫避讳。”
凌川愣了一下,反驳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伪君子,他们一个个身居高位却只知道风花雪月,可国计民生,哪一样不靠银钱支撑?而我是真小人,所以我只谈银钱。”
陶染扑哧一声,掩嘴娇笑:“凌公子倒是磊落,当初我也是被你那两句诗给骗了……”
说着陶染又垂下眼睑,面露娇羞:“凌公子能不能,再骗我一次?”
凌川一怔,又来?
看陶染那副神态,凌川估计自己只需轻轻勾勾手指,她就会扑进自己怀里来,这也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吧。
“呃……其实我那两句诗也是抄来的。”
“抄来的?”陶染撅起了嘴:“那你再抄两句也行。”
赵佑堂要是看到这场景,怕不是要当场哭晕过去,当初他可是花大价钱买了一诗,结果陶染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估计当场就要把他给赶出去了。
结果到凌川这里,就变成了再抄两句也行。
凌川心说我抄个屁,赶紧转移话题:“那要不就换个法子,就比方说教坊司这许多女子,平日里都是靠歌舞来博取客人欢心,其实只要换一种表演形式,就能大把大把地赚银子了。”
“换一种表演形式?”陶染好奇道。
“其实歌舞跟茶馆里说书的,还有那唱大戏的,耍杂耍的一样,都只是表演形式的一种,只要搞出一种新的表演形式来,按照买票进场观看的方式推广,必定能风靡京城,到时候教坊司的姐妹们只需要表演出彩,必定受人追捧。”
陶染沉思了片刻说道:“听起来好像不错,不过你说新的表演形式是什么样的呢?”
凌川虽然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但是越想越觉得可行,脑子里略微思索了一阵,便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表演形式全部结合起来,就是一种新的表演形式了,比方说茶馆里说书人说的那些故事,咱们把这个故事演出来,是不是就比他们干巴巴的用嘴说要有意思的多了?”
“把说书人的故事演出来?”
陶染开始在脑子里回忆曾经听过的评书。
凌川又补充道:“除了说书人讲的那些故事,还有话本里的故事,或者是干脆请人现编故事,故事里的角色都由真人扮演……”
他说着说着开始举例:“比方说书生上京赶考被官家小姐相中,最后得中状元与官家小姐成亲,却把结之妻忘在了老家,然后结妻子上京寻亲……”
陶染义愤填膺:“此人贪图富贵,抛妻弃子,实乃天理难容。”
凌川又说:“还有一个故事说一户人家的小姐女扮男装进了书院读书,跟一个书生两情相悦,结果这书生始终不知对方是女子……”
上一个故事陶染还只是生气,这个故事听完,陶染已经是泪水涟涟:“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两情相悦,怎么……”
“喂喂,这就是个故事而已,别那么激动。”
看陶染哭成个泪人儿,凌川有些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