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样子很像,只是气质不同。”
刘昭沉默了会儿,没再说话。他们骑马原路返回。
自从马额集市归来,刘昭一直呆在书房里,不时低头沉思,显得心事重重。王叙趴在窗前看着廊檐下的晴天娃娃,第二日要下山了,王叙觉得自己跟刘昭这样夫妻般同宿同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内心竟觉得有些失落。
刘昭卷上竹简,走了过来,从身后抱着王叙,问她,怎么了?
王叙叹了口气,说没什么!
刘昭摩挲着她耳鬓上的头发,轻声道:“以后我们还可以常来。答应你。嗯。”
王叙回头,恰好对上了他炽热的眼,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越拉越近,瞬间唇齿相见,喘息交融。他们对彼此的身体,都有着致命的吸引,一旦缠上,总舍不得放开。
书房内侧打开隔间,也有一个汤池,刘昭抱起她转战汤池。汤泉里温暖如春,他们彼此不发一言,却能默契而疯狂的配合着,此时的他,骁勇善战,鞭策有力,把她磨得□□。
完事后,两人泡在温泉里,互相拥抱着,只愿岁月静好,时光长流。
从骊汤宫回到恒温殿,王叙的生活回归正常,刘昭为了避嫌,来的并不多,偶尔过来陪她吃晚膳,但都不住夜。
对她态度阴晴不定的王琼,又开始冷着脸了。可惜热恋中的女人,谁在乎别人的脸色呢。
那日刘昭的生日,皇太后和皇后都特意遣人送了二十四样礼物过来,新都侯府王夫人也派人来送了寿礼。
这边王琼张罗了酒席,请了刘昭和王叙。那日本该有事,按照皇太后定的规矩,刘昭要留宿云华殿,可才入夜,黎旦匆匆赶来,说王良娣身边的侍女童墨来禀,良娣从这边回去后,身体不适,呕吐不止,现又起了高热。冯媪被遣回新都侯府回礼去了,恒温殿无人做主,童墨怕有事,所以特意来禀报。
刘昭忙赶过去,已经寻了太医来,怕是食物过敏,结果一查,是晚宴中不小心吃了带鸡汤的菜羹,刘昭又将一众下人训斥了一通。
王琼也赶来看望王叙,贴身随侍都呆在外寝宫,王琼独自一人进来。此时刘昭正守着给刚睡着的王叙换额头上的湿布,刘昭微瞧了她一眼,对她的行礼视若无睹,良久,才不冷不热地道:“我已经下了命令,以后不准王叙再到你宫中用膳。”
王琼委屈地道:“此乃厨下过失,臣妾实不知情,还望殿下明察。”
“刚才王叙不让再追究,你自己好好反省。”
刘昭没再说话,把王琼晾在一边。王琼站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她的傲慢,已在宫中渐渐磨没了。
童墨端了汤药进来,唤醒迷迷糊糊的王叙,刘昭亲自给她喂药,才喝了一口,王叙便将头扭到一边,刘昭宠溺地掰回她的头,微笑道:“怎么跟孩子似的,快点喝了药,才能退烧。”
王叙摇头糯糯地笑道:“不想好起来。”
王琼走了过来,也劝道:“苦口良药,妹妹还是赶紧喝了吧,如此,身子骨才能好起来。”
王叙这才发现王琼也在屋里,仿佛被窥视了隐私似的,心下有些不舒服,忙坐直了身体,缓缓端过药碗,一口气喝了。
刘昭则自然地帮她顺着背,让她慢点喝,看她喝完,王叙又躺下睡了会儿。
稍晚,宫人又端来了米粥,王叙吃了点米粥,烧也退了些,刘昭这才起身离开,刚才黎旦来禀,孙置在书房等他,有事商议。
待刘昭走后,苦等多时的王琼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欲走,却被王叙叫住了。
“今日之事,姐姐不觉得需要说些什么吗?”
☆、
王琼听完这话,心里不由冷哼,道:“你一边跟殿下说不追究,一边却问我要说法,你不觉得自相矛盾么?”
王叙高热未完全退去,虽然精神不太好,但脑子却很清晰,她道:“对外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对内,姐姐必须得给个交待。”
“你要我如何交待?”
“人在你那里,是谁你比我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琼见王叙说话声音虽不大,但态度坚决,说话语气丝毫不给她面子,忍不住道:“别忘了,我才是燕王妃,你不过小小良娣,说话莫要太嚣张了。嫡庶有别你懂吗?”
王叙盯着王琼看着,似乎没听懂她刚才说的话,突然嘴角显出一丝冷笑,道:“请问姐姐是什么出身?你现在跟我谈嫡庶有别?嫡庶有别就可以卑鄙无耻地害人么?还有,姐姐别忘了,你这个燕王妃也只是个妾,太子正妻之位还空悬着呢。赵皇后要扶持的人可还没进宫,你还是留着力气对付别人吧!”
几句话呛下来,王琼脸色越来越难看,王叙又道:“姐姐要怎么处置此人,全在你自己。如果处置的让我不满意,你也就别怪我以后越来越‘嚣张’不给姐姐留面子了。”说完,不再搭理她,自顾躺下休息。
连童墨的眼神里,王琼都看到了鄙夷之色。
王琼被气的手脚嘚瑟,回到云华殿,却见葵君在处置紫萝,王琼忙护着,葵君怒道:“此等贱婢,唯恐天下不乱,害燕王妃身陷劣势,被他人取笑,我等辛苦经营,竟被她毁于一旦,实不可恕!”
那紫萝也是个硬气之人,并不求饶,见王琼护着自己,更是理直气壮地道:“奴婢跟随燕王妃入宫,奉命保燕王妃周全,此事谋划全在我一人所为,旨为警告王良娣不可太过逾礼,并无其他。再者,此乃厨下纰漏,并无证据,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葵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倒是挺能言善辩,可惜用错了地方。”葵君抽了长鞭,正要抽打,王琼却把紫萝给抱住,紧紧护着,不让责罚,葵君也实在没办法,心内怒其不争,最后也只得扣紫萝三个月的口粮,才算完事。
待紫萝出去,王琼却趴在案上痛哭,吓得葵君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方才在恒温殿,我看殿下跟王叙亲密的就如同一个人一般,而我站在那里就是个多余的。葵君,我看他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殿下要冷落的只有我一个,你说的话,都是骗人的!”王琼嚎嚎大哭,“殿下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我这个燕王妃做了有什么意思?”
葵君轻轻拍着王琼的背,叹了口气,看来希望她们能姐妹情深,共同扶持,恐怕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翌日,葵君亲自去恒温殿道歉,却被冯媪给拦在外寝宫。
冯媪一改自进宫以来的温和作风,说话一针见血:“在别人眼里,你我本是一家,奈何同室操戈,可真让人笑话了。”
“是我等失察,厨下做事粗心,才导致出此纰漏,实在罪该万死。”葵君自知理亏,不得不显得有些低声下气。
她可能不知道冯媪的为人,进宫这几个月的相处,冯媪总是处处低调,处处让步,平常处事也甚是贴心,所以见冯媪这般生气,葵君也没了往日自持身份高她一等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