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通此刻与天霜子两人心神互通,隐隐听到阴阳怪气的人声。
“骨叟,你可感到有人在窥探?”
听声音正是那阴阳袍华隆。
“两只自投罗网的老鼠罢了。”
孙神通感到天霜子一阵颤抖,与此同时,自身也随之颤抖。
天霜子口吐鲜血,脸上显出一种痛苦的神色。
“抱歉,没想到他竟能伤我神识,连累你了。”
孙神通连连催动真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感。
“没事,是我小瞧了他们。此刻他们已感应到我们的存在,肯定立刻过来,目前只探测到那两人的气息吗?”
天霜子盘腿而坐,周身散出阵阵寒气,寒气与周围风雪相触,竟在她身上附上了一层薄霜。
“此刻我将进入胎息状态,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复原。有劳你为我护法了。”
“这里地形平坦,一览无余,不利交战,我可以将你带到另一处地方吗?”
“没问题。”
“不过这可能要与你肌肤相亲,不知你是否介意?”
“江湖儿女何必婆婆妈妈。”
“好的。”
孙神通如释重负,背起天霜子朝马车走去。他将天霜子放到马车之内,关闭窗户,随后出来放下帘布,悄悄溜到马车下面。
刚藏好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孙神通微微一笑,他已从这脚步声中听出两人正是骨叟范旗安和阴阳袍华隆,更听出两人刻意隐藏的喘息声。
“小子,躲在马车底下算什么,让孙卫出来保护你呀。”
“你会这么好心?”
“普天下只有孙卫和天青子堪与老夫交手,你就算想跟我打,我还不答应呢。”
“只怕是你们已没有把握可以胜我了吧。”
“小子口出狂言,老夫岂会怕你!快快出来,否则我让你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周夫子已将击败你们的方法教给了我。我只要出来,第一个交手的必死无疑,你们虽是凶徒,但毕竟也是成名多年的前辈,这种事怎么也得告知你们一声,有个准备。”
“夸口……”华隆出冷笑,但是脚步却在向后移动。
“华老弟,你怎么如此胆小?这小娃儿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
“范大哥,你看到钱智的伤口了吗?是一招致命。”
“这又如何,咱们也做得到。”
“周靖那厮一定留了什么后手。”
“就算有,这短短时间还能有什么长进?”
“您功力比小弟深厚,不如隔空掌连人带马车一齐毁了吧。”
“我自然可以,但是如果孙卫突然出来偷袭你我,你可得替我挡住。”
“这是自然。”
“好。”
过了一会儿仍无动静,这让孙神通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这两人功力尚未完全恢复,所以只会虚张声势。
就在这时,忽然感到一阵不安,马车底下的积雪竟突然耸动,一道黄芒破地而出,直击孙神通胸口。
孙神通本可凭身法溜到车外,但这样一来天霜子必然遭殃,因此碧眼一开,两臂一合,夹住黄芒。
黄芒散去,化为长刀。刀尖离胸口只有一分的距离。
碰,碰,碰。
孙神通后背撞破车底,穿透车厢,飞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