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明面上是说那三人是自己的侍妾,但是……他跟那三人根本没有夫妻之实。
李清慧既在管理家务事,显然那三个待妾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叶青松自然知道,却也不在意,一切都随她去了。
因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不可能再为这些身份低贱的女子与自己的正室妻子争吵。
待女瑶光挑了三匹最花俏的出去了。
房里一时间只剩下夫妻二人。
李清慧见叶青松坐下来,神态平和,心想,这个男人还未见到池长静罢,否则他还会这样镇定么?
于是她假装想起什么,道:“相公,如今在深宅内院也不见得太平了,那些仆佣下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偷了东西去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的,你说吓人不吓人?”
叶青松皱眉道:“竟有这等事,真是无法无天了。若是抓到定要送官查办。”
“送官?”李清慧啧了一声,佯叹道:“奈何那个贼抓是抓到了,但是婆婆念在那人只是初犯,只是剁了他一个手指头,要不——再送官查办?”
叶青松狐疑的望着李清慧,一时间搞不清她的意向。
李清慧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又重新缝订过的书本,递到叶青松的眼前。
这一刻,她足足等了二个多月。
“倒是个雅贼,什么不好偷,竟然把这书偷了去。其他的书倒不敢认,可这本上可有我的提字,这下可抓了个正着,不容得他抵赖了。”
叶青松瞪大了眼,抓过书本,灯光之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唐诗三百首。
这下子他全明白了。
只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刚刚说什么?
他不假思索的已经夺门而出了,身后传来李清慧得意的狂笑声,声声伴着他惊慌的心。
踏入这井底般的庭院,天边的那轮明月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叶青松跨进那落寞的屋子,借着一缕微弱的烛光,只见桌上搁着一些残羹冷饭,而暗处床帐半掩,人影隐约。
纵然只是如此静静的站着,仿佛都能听到床幔里低低的压抑的呻吟。
“池长静——”掀开床幔的手迟疑着,但是一瞬间却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手还痛么?”
叶青松温柔的低语,可是这心痛的追问却换回池长静沉默的回应,而后将脸朝床内侧身而睡,后脑勺转过来对着他。
那只残缺的手还包缠着血迹斑斑的布条,叶青松仿佛可以看到那痛苦的一刻,无助的一刻。
躺在床上的人儿形容苍白消瘦,比二个月前更加不如。
就象桌上的那盏孤灯,嬴弱的再不能承受一阵轻风吹过。
在这个府里,竟然还会有人敢要对付他的人。
眼前的男孩只有他可以打可以骂,可以轻怜蜜爱。任何其他的人休想动池长静一根寒毛,甚至多看一眼也不行。
“……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被拒绝的温柔化成了狂暴的怒意。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郑乐娘。
她无依无靠,身份卑微。
“老爷,贱妾纵然有千万个胆子,对池长静也不敢有丝毫的加害之心。那本书,贱妾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后门的,贱妾每日里只是管带着琦儿和芳儿,安份守已。只盼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跪在地上,泪水长流,这便是身为小妾的的悲哀啊~
郑乐娘心里惶恐的划过每一个所能到她屋里并且可以拿到书的人像,心里疑虑重重。
谁竟然要这般的害她?
“是么,可是那本书偏生的在你这儿,旁人又如何拿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