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戈跟蒋云若对视一眼,中年男子是承王的表哥喆郡王。
那年轻郎君应该就是喆郡王世子耶律挞。
耶律挞没太明白,“即便表……承王有旁的心思,咱们也不过是想要关内道而已,那些探子损了就损了,又有何妨?”
喆郡王冷嗤,“糊涂,他身上有曦国的血统,此事在宣国皇室并非秘密,他不可能有机会登基,想要掌控宣国,只能做摄政王,他告诉你要杀掉宣和帝一脉,不过是为了借刀杀人,将所有罪责都推在曦国身上而已。”
到时候宣国在承王这个摄政王手中,以后大千岁便是大宣的地下皇帝,而曦国的细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眼下承王要名单就是为了让曦国背黑锅,而后一网打尽。
那时天策军都在承王之手,他若想跟曦国开战,如今宣国的探子却并不在他们掌控之中,虞国都能战败,曦国也未必能讨得着好。
到时候什么便宜都被承王占了,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耶律挞大惊,“那我们为何还要跟承王合作?若是想要大宣国土,直接攻打便是,至于承王,既然他野心勃勃是个障碍,咱们大可以将彼此联络的证据交由宣国处置,他想做摄政王岂不是做梦?”
喆郡王没反驳儿子的话,但也没答应,只叹了口气,“好了,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好好想想。”
徐孟戈看着远去的耶律挞,也有些不明白喆郡王为何明知道承王有问题,还要帮他拿下大宣。
这问题蒋云若会答,承王能捧喆郡王母子上位,自然不会是做白工,当年喆郡王母子跟成王母妃实属一脉,夺储失败都很狼狈。
虽然喆郡王的母亲手中有亡夫留下的斡鲁朵(与大宣部曲相似),也被皇室追击的非常狼狈,躲在犄角旮旯里许多年,有承王相助才重新回到曦国王都。
像承王这样的人,将人捧上去,不可能不留下任何把柄,那把柄肯定会是让喆郡王一脉万劫不复的把柄。
既然如此的话,蒋云若朝徐孟戈露出个灿烂的笑,冲他使了个眼神,不等徐孟戈明白过来,就冲进去敲晕了喆郡王。
徐孟戈四下查看过无人,这才关上门,小声道,“这里并非审讯的好地方,你可有法子将他掠出府邸?飞虎卫的审讯手段还可以,能问出他将承王的把柄放在何处。”
这是他们在驿站时说好的,直接偷家。
蒋云若就见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秀本事,搜集情报这种事情,绝不能有人卷过她。
她摸着下巴绕着喆郡王转了几圈,“我觉得让喆郡王以为自己是太累了睡过去,别打草惊蛇的好,至于把柄放在何处……”
她顺着喆郡王书房内,最不起眼的地方一个被摩擦的非常光滑的摆件扭了下。
‘咔嚓’一声,书桌后头的博古架开了。
她很平淡地摆摆手,扬着下巴往密室走,“哎呀,奇宝阁都不用审讯的,我们找东西的本事还可以。”
徐孟戈哭笑不得:“……”你这奇怪的胜负欲到底是为什么?
将承王还有胤四郎与喆郡王父子的信件取出来以后,蒋云若翻看了几封,想到了更好的注意,“其实狗咬狗也不错,若是承王发现自己与曦国通敌,并且准备杀圣人夺位,你觉得承王会怎么想?”
徐孟戈心想,圣人必定不会要了承王的命,即便是被幽禁一生,承王肯定知道把柄哪儿来的,定不会放过喆郡王。
偏偏喆郡王是主战的这一脉,若是他倒台,曦国与宣国开战的可能就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