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坚守着所剩无几的皇帝颜面,“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当了皇帝后给羊接生。”
李先生:“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当了皇帝后去打扰祖宗。”
军师:“从古至今,也没有一个人当了皇帝后给马接生。”
武皇:“我说我不想当皇帝,你们偏让我当!”
李先生:“你不当就会死。”
为了他的羊,什么伴君如伴虎,不存在!他的羊最重要。
军师:“不想当就退位,让给长公主。”
他说出来!
爽!
痛快!
武皇和李先生猛然看向他,一个一脸惊喜,一个一脸惊吓。
武皇的渴望渗入到了每一个小细胞,每个小细胞都在欢喜颤抖,“可以吗?”
“不可以。”李先生声音云淡风轻,眼神在嘶声裂肺。
武皇轻声:“要不,你回山上去吧。”
“你竟然赶我走!”李先生的鼻孔都气大了。
气成这样了,武皇火上添柴地点了头,“把你的羊带回去。”
气到深处,平静了。
李先生:“你想让我帮你就绑我下山,你想退位就赶我上山?这天下没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事!”
“还少吗?”军师静悄悄地提醒。
显然,李先生已经气昏头了。武皇不要脸的事情多的很,不说兵不厌诈的事,也不说挖祖坟养兵的事,就说武皇最近想把皇宫卖给老世族这事,史书都不正经了。
一时的嘴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接生。
老世家安排的眼线和死士都沉默了。士可杀不可辱,皇帝当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留恋的,难怪一直想退位。
又有一个隐隐的声音在他们心里告诉他们,不能让武皇退位。他们不知道一个好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他们至少知道武皇不是一个昏君。
他们若是一个贫民,他们愿意跟着婵婵去北疆找。他们若是一个士兵,他们愿意追随武皇。生死无碍。
北海女皇收到汴都武皇的动向,嫣然一笑,“南沙和无楼避之不及,我倒是想和武皇打交道了。”
“想来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女相打开手中做工精致的木盒,“炎道子真迹。”
女皇忍俊不禁:“刚出土的?”
女相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每次谈起武国按捺不动的兵力威胁,不可避免地顾虑武皇的性情,不受控地想起武皇干的事儿,沉重紧绷的气氛顿时破散。
女皇翻阅,“武皇舍得卖不稀奇,李先生和军师没有阻止?”
女相:“我借着买真迹的借口给他们送粮,他们承诺他们的兵令行禁止不去骚扰北海东部接壤汴都的草原,我又多送了一些粮,李先生和军师没了意见。”
女皇:“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女相:“果然瞒不过您。军师是炎道子的后人,军师和炎道子都是半个北海人。”
女皇:“武皇也知晓这件事?”
女相:“知晓。”
女皇愈发好奇武皇:“没有猜忌?”
女相:“没有,他们的君臣关系有些奇妙。”
起码现在,武皇感觉自己有资本和李先生讨价还价了,“我亲自接生的羊崽,每一只我都抱过了,有感情了,都归我。”
李先生:想屁吃。
军师打圆场:“这些都是小满满的羊,李先生只是个帮工。”
谁敢向小满满要羊,他敬佩是个勇士,除了武皇。
武皇:“我向小满满要。”
军师:“先把皇位禅让给长公主,我带着圣旨去北疆。”
武皇:“没有婵婵带路,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