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良:“那不行,北疆离不开你。”
项良真心想哄人开心时没有不成功的。一句拒绝的话却让茵茵笑开了花。
长公主告诉婵婵:“军师母亲来自全摩多部落,军师亲口告诉我的。”
军师变了,以前军师怕哥哥,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现在军师不怕哥哥了,侃侃而谈引以为傲。
长公主拆开军师写给她的信给婵婵看,“他不想跟着哥哥了,向我毛遂自荐,把自己交代的清清楚楚。”
小太子小声告诉婵婵:“父皇不想当皇帝了,想让姑姑暂时当一阵的女皇等我长大,军师和李先生也想开了不拦了。”
婵婵不惊讶,在书里武皇被男主的热武器打成重伤,弥留之际把皇位传给了长公主,可惜冷兵器时代遇见成熟的热武器,没有丝毫胜算,长公主无法保住皇位。
东岩小皇女湘湘:“现在换皇帝,会破坏汴都平衡。”
长公主:“哥哥压力大,只是说说而已。”
小太子:不是,父皇真的不想当皇帝。
长公主和小皇女趴一块,肩膀挨着肩膀,低着头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结盟。
婵婵做小见证人,盖上了所有的章。
在婵婵从她的小木箱里拿出一个个的印章时,井象和全丞瞪圆了眼睛。
井象:“为什么武国玉玺在这里?”
小太子:“父皇给姑姑了,姑姑给婵婵了。”
井象:“这么随意?”
小太子:“越富有越怕死,把刀子架到脖子上比什么都管用。”在汴都,玉玺没有权威,虎符比玉玺管用。
眼见着东岩小皇女和武国长公主结盟,井象有了危机感,想要加入结盟队伍,小皇女和长公主不想带他玩。
项良代妹妹发言:“你还欠茵茵一个小饭饭。”
格依:“他把自己赔给茵茵了。”
茵茵急声:“我还没答应要他。”
皇子的金贵骨灰,扬了。
朵朵饱云,座座丰仓。
将军打开所有的粮仓大门,用北疆的所有底气欢迎他们。
一张张腐叶下霉菌斑斑的脸,落下一行行泪,摇摇欲坠的心石长出了新芽。
他们不是汴都的匠人,他们是爬过一道道死关的人鬼。曾经,饥饿让他们失魂,病痛让他们失魄,他们渴求的曙光遥不可及。曾经,他们看着车队的森森白骨,死尸般木木呆呆地跟着。此刻,曙光轻轻降落,抚摸他们的眼睛,温暖他们的心。他们仰望神的恩赐,心种萌芽,魂魄归位,涅槃重生,名为“人”。
将军红着眼眶,大步走到婵婵面前,“我们北疆不负使命,百万吨粮仓七十七座!”
他知晓长公主和小太子在队伍里,这些话他应该对着正统皇子皇女说,然而他说不出来,在他知晓了汴都的奢靡后,在他知晓了北疆外百姓的悲苦后,在婵婵留下的土疙瘩丰满了所有粮仓后,在北疆有了笑声后。
长公主翻看北疆军十年志,看见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看见了北疆军的十年绝望。
长公主翻看北疆军二十年志,拳头渐渐攥紧。从汴都到北疆的军需竟不足百分之一,层层剥削,官官相护。
长公主深呼吸再吐气,再深呼吸,猛然睁开眼睛,囚在骨血中的兀鹫破笼而出,纯稚的双眼染上血腥的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