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习惯性的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闷上被子,心里空得一塌糊涂,一整个晚上,苏弦都在跟自己做斗争,翻来覆去都是关于她跟左月尧的那些事,每每往好处想的时候,又会被突如其来的某个周姓女士给生生的打断,就这样折腾了一整夜难以入睡,五点多的时候给黄凯风去了一个请事假的短信。
黄凯风也没多问,只说了句好好休息,就没再打扰她。
俩人在一起搭档已不是一天两天,苏弦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别说请假了,连一次年假都没休过,如果不是遇到事,她断然不会随便临时请假的,黄凯风之所以不问,大概也猜到了苏弦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中,这感情的问题,终究是每个人逃避不了的困境。
苏弦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爬起来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了几块面包填肚子,当初被左月尧塞满的冰箱,现在又是空空如也。
有气无力的关上冰箱的门,咬了几口面包后觉得索然无味,干巴巴的咽了几口下肚后就扔在了一边,苏弦觉得身上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来,不断的告诫自己,就放纵这一次,下不为例。
从床上转移到了客厅的沙上,百无聊赖的翻了翻书,看不进去后,又打开了电视机,随意的切换着各种频道,最后将遥控器扔在地毯上,倒在了沙上。
下午的时候,温何来了短信,只三个字:谢谢你。
苏弦当然知道他在谢什么,却不敢回短信,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温何才答应了试试,她只是觉得,温何是个不错的人,试试也无妨,或许她能彻底的将自己从左月尧的身上逃离开来,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或许对温何来说这并不公平,但苏弦真的很想自私一回。
她正想着要怎么回温何的短息,有电话进来了,苏弦接起,听到的是任尚的声音。
原以为任尚是为了6夕冉的事情才打电话给她,想说她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对他的事情无能为力,但任尚说的是左月尧的事。
“你大概就是他的克星,别的什么事都顺风顺水,都能得偿所愿,偏偏一到你这里,什么事都成了坎,还是道过不去的坎儿,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难得主动的拉着我跑去酒吧买醉!”
这次任尚不气也不恼,大概是顾及到苏弦毕竟是6夕冉最好的姐妹,自打他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之后,焦头烂额已是他现在的常态,他更没有资格去指责苏弦了。
虽不指责,但左月尧毕竟还是他铁亲的兄弟,看他那一声不吭,一杯接一杯后开始意识颠倒的模样,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而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除了苏弦就再无第二个人了,拖拖拉拉了这么久,不管结局好赖,总该是有个了结了。
苏弦有些不想理睬任尚的话,因为她已做好了决定,既然要放下,就该放得彻彻底底。
但任尚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再不来,你就不担心他酒精中毒,然后来个英年早逝什么的?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的,真的铁了心了,我是劝不住的。”
苏弦明知道任尚在故意夸张化,但脑补了一下左月尧买醉的场景后,就再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了。
抽烟,买醉,左月尧何时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在哪儿?”她像认了命的问任尚。
“上次那个酒吧,最好快点。”
苏弦已经用了最快的度了,为此还差点闯了红灯,但人越着急什么老天就偏偏跟你作对什么,等她赶到酒吧的时候,左月尧已醉得快认不出她了。
最终,他还是认出了她,只不过在认出之后,那双很是好看的眼睛突然像结了霜一样的冰冷。
她到底该不该后悔,当着左月尧的面说那些话呢?
“人交给你了,我得走了。”任尚临走又有些不放心:“老头子查岗,呼我马上回去,我真不能逗留了,要不然得被扒掉一层皮,我已经跟服务员说好了,一会儿他会帮忙把他扛上车。”
任尚走了,留下苏弦一个人,对着个满身酒气的左月尧,有些束手无策。
她要怎么待他?又该带他去哪儿?回自己的家吗?可她昨天答应了温何的试试,又算怎么回事。
左月尧靠在沙上,闭上了双眼,偶尔间睁开后又再次迅的闭上,苏弦喊了他几声,他没有应答,她一时间不清楚他到底醉了几分,又醒了几分。
左月尧呢喃了几句,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他的颓废落在苏弦的眼里,让她感觉到了疼,她伤了他,但她不后悔,或许走过这一阵,他的往后人生,都会是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