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挠头:“不造啊。”
已经走出十米开外的凌熠也自纳闷,问席勒:“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突然之间脑子都坏了?”
“也许不是脑子坏了。”
“那是什么坏了?”
“是你的抑制环坏了。”
“哦……我发现你最近很少戴面罩,你怎么不受影响?”
席勒目视前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节是大课,凌熠刚在阶梯教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只见一群人如涨潮般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又转眼间如退潮般朝四面八方散去。
潮汐过后,凌熠的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信封和花里胡哨的礼物盒。
他捂着额头,苦恼地思索如何结束这场校园闹剧,一旁的席勒用肘部推了推他。
不解的视线穿过指缝。
席勒用下巴点了点窗外。
凌熠掉头一百八十度,一楼阶梯教室窗外的脑袋像麻雀一样排成一排,见他转过去所有麻雀瞬间缩至窗下,片刻就像雨后春笋一般接二连三冒头。
冒头后发现凌熠在看,立刻又缩回去。就这样伸伸缩缩,此起彼伏,很难说更像管乐齐奏,还是王八跳舞。
凌熠头疼的时候,奥瑟也没闲着,一场袖珍高层会议正在皇学校长室内召开。
与会代表包括奥瑟殿下,皇学校长、掌管财政(决定每年给学校拨款数额)的桑福大臣等人。
校长心想这次他也没请家长,怎么家长不请自来。
嘴上十分礼貌地询问:“奥瑟殿下,您突然召开会议,是有什么重要指示下达吗?”
奥瑟坐在主座,视线傲慢地在他身上扫过一遍,才说:“我对皇学目前的校园风气极其不满。”
校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来者不善啊。
“敢问具体是哪方面做得不够好,请殿下明示。如若属实,一定即刻责令改正!”
“校长阁下,我请问
您,一个学生的主业应该是什么?”
“……学习?”
“您知道就好。可据我观察,皇家学院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以外的方面。”
“譬如说……?”
“譬如说,不好好上课,把同学的照片发上表白墙;不好好写作业,给同学写情书。我认为,做这种跟学业完全无关的事,会严重影响到学生的成绩,更不利于一个学校的名声。
“皇家学院是帝国数一数二的高等院校,来这里的学生不念书,整天想着搞校园恋情,这样合适吗?”
校长:“确、确实不太合适……”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将禁止早恋列入校规。”
沙发上仿佛有东西扎屁股,校长不到一分钟调整了好几次坐姿。
“可是本校学生大多成年,好像跟早恋扯不上关系。”
“在我看来,在不该恋爱的年纪谈恋爱一律属于早恋范畴。”
校长用眼神试探性地求助桑福,桑福支招:“哎呀,您把早恋的定义改一下不就完了?”
“您的意思是……把早恋标准提高到二十岁?似乎也很合理,在有的国家,二十岁才算成年。”
奥瑟却不同意:“二十岁正是学习的黄金年龄。”
校长伸出一根手指:“那……二十一?”
“二十一岁的小孩懂什么爱情?”
校长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二……会不会晚了点,本校是学分制,有些学生二十二岁已经修完学分申请毕业了。”
奥瑟双手在沙发扶手上一按:“不要讨价还价了,我提议,三十岁以下都算早恋。”
校长:“啊?”
“三十岁不到的人,人生观、世界观都没有成熟,如何对恋爱对象负责?桑府大臣认为我说的对吗?”
“这个问题…嘶…我也认为…咳嗯…总之非常赞同。”
奥瑟满意地点点头。
“学生心思都在恋爱上,归根结底还是学业过于轻松。我有一个办法,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校长老老实实拿出小本子:“殿下您说。”
“从本学期开始,学生需要修够更多学分才能毕业,同时增加课时,增加作业量,提高考试难度。”
校长:“啊?”
“只有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学业上,才不会成天想一些与学业无关的问题,才能获得长足进步。”
桑福鼓掌:“说得好!我已经能够预见,皇家学院即将在学术领域迎来建校史上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