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能者们已经在营中摆开阵势,是早练熟的罗兰家族旗阵,整片区域没有一丝光亮,连旗幡上的绿光都特意没有开启,所有人隐藏在黑暗当中。
罗兰利通独自一人走出来,骨塔已经悬在头顶上,因为受损严重,骨塔似乎在瑟瑟抖。
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血迹未干,眼睛上戴着一个眼罩,这眼罩还是问赫伯拿的。
只有独眼,还很不习惯,罗兰利通费劲地观察逼近的敌人。
骨塔来到罗兰利通面前,塔上的门户开启,塔身上放出淡淡绿光,罗兰利通知道此举让他成为了战场瞩目的焦点,他必须缩短施法时间。
罗兰利通往骨塔喷了两口鲜血,一个绿色光球在他双掌中形成,骨塔门户中飞出来无数黑影,投身进光球当中。
接着罗兰利通把光球放出,打在前面数百米远的地方,光球炸开,黑雾四处弥散,正是“鬼影黑障阵”。
罗兰利通如法炮制,在联军旗阵四周制造出来四个。上次被时来新毁阵,小鬼没剩下多少,骨塔和他自己状态也低迷,只能勉强拿出来四个,数量和质量都远不及前度。
刚布置好,那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来到阵前。
借着一点冰面上的反光,显出有几条庞大恢宏的身影正急接近当中,脚下的冰面都随之震动着。
跑在最前面的是黑猩猩丘王,他手提着那根陨石粗棒当前锋,身后是火红蜘蛛卡哈,鲁图则跑在最后。
来到黑雾之前,黑猩猩丘王并没有减,而是将手中的粗棒横扫出去,但“鬼影黑障阵”并无实体,自然在黑雾中扫了个空。
这时丘王身后的火红蜘蛛卡哈叫唤了两声,丘王马上止住脚步,换卡哈上前。
卡哈缓缓走进黑雾,阵中的鬼影立即围上来,朝着他张牙舞爪,但好像有些怕卡哈,不敢真的接触他。
卡哈张开巨大的口器,当中有银光闪烁着,光这一点点就可以把大阵照亮。
卡哈出尖啸,音波四散,响彻整个战场,当其冲的鬼影们纷纷倒下,倒下的化作黑雾,没有倒下的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连旗阵中的联军能者,听见这啸声都是一阵耳疼脑晕。
原来火红蜘蛛卡哈还有一种天赋异能,就是对鬼物的克制,罗兰家族养的这些小鬼完全不够看。
不一会儿功夫,三神兽就闯过“鬼影黑障阵”,冲到旗阵之前。
神兽的身后身影闪动,兽化战士们也到了。
就在这时联军旗阵忽然光芒大放,那是一种蓝莹莹的光,三神兽看到有三只庞然大物朝他们冲过来。
与此同时,战场数十公里外的一座冰山上站着几个人,他们是光明联盟的鲍里斯、安德烈、维康和达莉斯。
四人在山上观察门拉登家族与联军的战斗有很长时间了,就在神兽们攻到阵前的当口,鲍里斯突然开口了。
“我有个想法要跟大家商量一下。”
“门拉登家族突袭时机抓的很准,我估计三家联军会挡不住。”
“那不是正好吗?”达莉斯插话。
“我不想看到这种结果。要知道,莱恩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们联合起来对付昆北的提议,他们赢得这场战争我们并没有好处,反而……”
“反而出现一种很不好的局面,三家受创后恐怕无力再对地下的宝藏进行挖掘,门拉登家族和昆北主导南极洲的形势,我们将一无所获。”
“您的意思是……”维康若有所悟。
“我想和三家联军联手,起码不要让三家遭受太大的损失。”鲍里斯点头。
“不,绝对不可以!”安德烈突然开口了。“真理探索者协会是我们的死敌,吸血鬼又是他们的附庸,多年来与我们累积了多少血债,跟他们合作,怎么可能!”
“安德烈你知道近年我们最大的损失是谁造成的?是昆北,是时来新,我们有数十位优秀的能者失去了性命。”
“即使在对抗最激烈的时候,真理探索者协会也没有把我们逼得这么惨。”
“世界格局在改变。元老会最近已经在密集讨论总体战略上的调整,将来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协会,而是昆北!”
“大家作为联盟核心梯队的一份子,都知道,能者的世界笼罩在吕祖的阴影下已经够久的了,我们还要继续忍耐下去?一百年,两百年……”
“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不可能永远都在巅峰状态,吕祖就算再厉害,他的寿元也快要到达尽头。”
“是等他离去,还是我们去主动把他掀翻,大家还没有达成共识,因为有些人对他的惧怕根深蒂固。”
“为了对付吕祖,我们甚至可以和协会结盟!”
从鲍里斯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过劲爆,在场的几人都听愣了。
“真正让一些人改变态度的,是下一代昆北能者的出现。其实就是时来新,此人如彗星般崛起,假以时日,很可能又会成为吕祖一样的人物,难道我们还要再雌伏几百年吗?”
“显然不可接受,我们必须要在时来新成长起来以前消灭他,那么跟吕祖站上敌对的立场变得不可避免。”
“我们这些跟时来新战斗过的人,对此体会最深,此人不要说远期,光目前就已经非常可怕,只要有机会我们必须要杀死他。”
“在南极洲大陆,时来新独自一个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很难再有,而且以其恐怖的成长度,也不要指望以后。”
“我们必须当机立断,联合所有可以联合的人,请大家配合我。”
鲍里斯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三位同伴。
“我赞成,为了杀死这个人我们可以和魔鬼合作!”达莉斯对时来新的仇恨最深,第一个站出来。
“我赞成!”维康也是毫不犹豫,他倒不是全然因为自己的原因,他的确认同鲍里斯的说法。
“我除了不赞同跟协会合作的部分,其它都……好吧,我赞成。”安德烈话说了一半,觉自己实在有些婆婆妈妈了,也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