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輕輕地拱了拱脖子。鹿角頗為懂事的沒有撞到她,幽藍色光芒照亮她的身影。
辛望站在門口,在精神體的照耀下,他清楚地看見林白微微彎起的眉,還有被梅花鹿哄得上翹的嘴角。
他的心像是浸泡在甜蜜的溫泉中,泛著甜意,又有些幼稚的吃著自己精神體的醋。明明就是他存了一點小心思,讓梅花鹿過去勾搭林白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白看了一眼光腦,在腦海里計算最多還剩多長時間他們就必須要離開。
她能感受到,林烏的情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目光注意到辛望指了指手腕上的光腦,林白有些疑惑地點開。
辛望:【他們已經結束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主人。。。走吧。。。他離不開這裡。。。」隱隱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林白最後看了玻璃箱裡的蟲族一眼。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表情平靜地浸泡在裡面,身上的鎖鏈發出沉重的響聲,就像她們先前聽到的震動聲一樣。
從密道里出去得十分順利,一回生二回熟的兩人迅從這家店裡離開。外面的已經亮起了人造燈光,暖黃的光照亮外面的街道。
辛望看了眼他母親的訊息,知道躲不過,有些無奈地向林白告別:「我先走了,等你寫完這次事件的報告,也給我一份吧。」
看到林白點頭後,外表高冷的青年摸了下鼻尖,轉身往地上區走去。
清雋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
林白現在在戴維斯家族的礦區旁邊,也就是米修爾最後出現的地點。前面所有的謎底都已經揭曉了,只剩下最後一個——米修爾的死亡。
她一邊順著路標尋找蛛絲馬跡,一邊在腦海里復盤這幾天發生的事。
從來到拍賣會就一直存在的怪異感始終困擾著她,在他們接觸到高階蟲族之後,這種怪異感更是達到了頂峰。
事情的進展太順利了,所有信息的獲取、線索的發現,都充滿了太多的巧合和人為。月星臨突如其來的「告密」,月鳴簡單的密室設計,還有本森·戴維斯。。。。。。
正想到他,忽然聽到一道低沉溫和的聲音。
林白猛地轉過頭去,立刻就被突然放大的人臉嚇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本森·戴維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面前,手上仍然拿著那根眼熟的手杖,一派幕後大佬的作風。
「林白。」淡淡的雪松味襲來,林白皺了皺眉。
不久前才進行過信息素安撫,按理來說並不會這麼快外溢就這麼嚴重。
他的表情很疲憊,不是林白所熟悉的萬事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情。那雙總是深沉如暗夜的眼眸這一刻霧茫茫的,透著她看不懂的複雜和憐憫。
像是看明白了林白的表情,他淡淡的笑了笑,眼神柔和,「是來看米修爾的吧。」
他的聲音被風吹得越來越遠,輕飄飄地吹進她的耳朵里。
本森·戴維斯拄著拐杖,有些孤寂地站在陰影處,他的目光充滿了懷念,講述的聲音有些廖遠。
「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從他當上那個所謂的地下區負責人開始吧。那時候他是個愣頭青,一心想要拯救世人於水火之中,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那群窮人里。」
「我當時只是個大權旁落的富人,陰差陽錯和他認識,又陰差陽錯和他相處了十幾年。」
「直到前段日子,他高高興興地告訴我,地下區來了個小姑娘,不像那些尸位素餐的臭蟲,是個難得的清正的人。他說,時候到了,地下區有救了。」
「時候到了啊。。。」本森·戴維斯低下頭摸了摸手裡的拐杖,「米修爾選擇了赴死。」
林白睜大眼睛,一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高大的男人轉過身來,雪松味道更濃郁了些。
「計劃是早早定下的,等到合適的人出現,他就把自己的離世作為線索,把事情鬧大。」
「為的是防止虎頭蛇尾,也是為了防備一些人的小動作,你看,他的選擇可能是正確的,你們成功把視線轉移到這件事上來。女皇重視,軍方重視,你這個攪進來的調查員也重視。」
說到這,他好像笑了笑。
林白隱約間聽明白了。「在研究院裡你故意說什麼讓我不要再查了,是想保證我或者說我身後的軍方繼續把視線定在你們家族身上?」
「可是為什麼呢?」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辛望說的話。
「今天和你吵架的那個人就是你的目標?」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林白已經給予了肯定的答案,凌亂的線頭一點點串聯起來,眼前的迷霧終於散開了些許。
本森淡淡地笑了笑,碧眸蕩漾,臉上滿是讚許,「林白,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通透的omega了。」
「我大權旁落的時候,戴維斯家族是由我二叔掌管的,也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我吵架的對象。」他又笑了笑,有些放縱地給「吵架」二字上了重音。
明明是血雨腥風,兵不血刃,到了林白的嘴裡就成了簡簡單單地一句吵架。
「我這個二叔野心大,底線低,幹了不少齷齪事兒,那家慈善機構就是他下面人幹的事,一直跟月鳴合作的人也是他。」
「我雖然重成為了戴維斯家族之主,不過我這個二叔的勢力仍然存在,要扳倒他還需要再廢上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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