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為大人抱不平,昨日大人在書房睡了一宿,肯定沒睡好,今日天還未完全亮,大人就出門了。」
他們話落,隔壁屋內走來一位青衣丫鬟,她憤憤瞪著兩人,陰陽怪氣道,「看來縣令宅中還是閒呀,都有時間讓你們在這嚼舌根。」
兩人聞聲紛紛抬頭,見到來人,連忙閉嘴,低頭一副受訓模樣。
以後還是要在這個宅院中做事,眼前青衣丫鬟他們是惹不起的,畢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青衣丫鬟見他們識,便不在說些什麼,而是站在房門口侯著。
屋內,沈攸寧翹著腿,躺在床榻上,外面的聲音雖小,但她聽的一清二楚。
原主的陪嫁丫鬟春桃跟原主一起長大,原主性子雖潑辣,但是待她卻是極好的。
不過這春桃要是知道她原主子已經死了,不知該有多傷心。
而她這位冒牌的主子,要謹慎行事,別讓她看出什麼破綻。
突然想到什麼,她輕輕笑了起來,昨日原主擔心自己嫁妝被縣令大人貪去,在禮成之後,便吩咐她的貼身丫鬟春桃去守著,這一守便是一夜。
又躺了會,飢餓來襲,便喊了春桃進屋。
春桃進屋後,又是伺候她穿衣,又是伺候她盥漱。
一開始,稍微有些不適應,但想到原主這樣被伺候十幾年,她不能崩人設,只能坦然接受,不過這種被伺候的感覺是真的舒爽。
「小姐,這套橘紅色衣裙,穿在您身上可真是好看,」春桃甜甜地誇讚,說著她又拿起旁邊放的橘粉色外衫為她穿上。
沈攸寧眉眼笑開,對著銅鏡看了半天,朱唇皓齒,巧笑嫣然,髮髻高高聳起,搭配簡單的髮飾加以點綴,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又帶著一絲的溫柔。
溫柔一詞閃過腦海,沈攸寧立馬打消,她不能溫柔,她應潑辣不好惹。
沈攸寧揚起下顎,一臉傲氣,「那是自然。」
朝食睡過去了,這晝食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在屏風後收拾妥當,主僕二人來到前廳用飯時,卻只看到桌上擺放一碗麵。
沈攸寧還未言語,旁邊站著的春桃先發了話,「你們就給夫人吃這?」
她眼神凌厲地望向站在門口的廚娘。
垂頭的廚娘不屑地撇著嘴,但抬頭時,臉上帶著討好之意,「夫人,您嫁來之前,也知縣令家中情況,這已經是宅中最好的吃食了。」
沈攸寧:「……」
確實,縣令確實窮,就連宅子都買不起,所住之處還是衙門的主院,側院則是其他官員所住之處。
雖是主院,但也只是簡陋的三間房。
如今她住一間,她的嫁妝擺放一間,還有一間則是被改為書房。
「這飯,我自然是不滿意的,」沈攸寧眼皮輕抬,一臉不悅,「不過念在家中實在是窮,我也就不計較了。」
說完她朝春桃看了一眼。
跟在沈攸寧身邊這麼多年,春桃自然明白主子這一眼的意思,她從腰側荷包里拿出一些銀錢遞給眼前的廚娘,「先去玉春樓買些吃食回來,多餘的銀錢留著買菜,我們夫人的伙食上,定不能怠慢。」
廚娘接過銀錢,點頭哈腰道,「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