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顧乾淨清爽的臉,沖刷了他三月多的陰霾。
顏顧似乎比以前黑了一點點。
顏顧把頭髮剪短了,從原來的微分碎蓋,剪成了碎短髮。
是第一次看見顏顧穿白襯衫。
黑色褲子,黑皮鞋,單肩挎著黑色背包。儼然一副大人模樣。
對了。
他們從相識到纏綿,算來已經有三年了。
他今年二十七。顏顧二十四了,不再是當初那個抱著骨灰盒,無助的蹲在樹下懵懂的少年。
熟悉的聲音像是在耳邊說話。
「我把剩下的工資都給了流浪漢,叔叔不會生氣吧,還有幾天我就發工資了,我暫時需要用你錢買吃的哦。」
顏顧脫了鞋,背包放在玄關柜上,來到餐桌上倒了一杯水。
有人靠近,體型比較小的金魚躲在了大金魚後面。
顏顧敲了敲魚缸,「小朵今天還是躲著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陽台上的芍藥枯萎了,其他的牡丹、海棠也隱約有凋零的趨勢。
「頑固的老頭子,以前怎麼不教我種花,為什麼你可以養得那麼好,我怎麼都不行,煩!」
顏顧將枯萎的花拔下來,扔在了垃圾桶,轉而在右側的置物架上拿出花種。
看來是失敗了許多次,才囤了備用花種。
重種上花後,顏顧無聊似的單腳踩在滑板上在一定範圍內滑來滑去,然後又索然無味的把滑板踢回原位。
陳景澤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顏顧,如果這時有人問他顏顧做了些什麼事。他會回答說喝了兩口水;敲了兩下魚缸,第一下長,第二下短;種了三顆芍藥;從陽台到玄關一共走了十八步;單腳踩在滑板上滑了二十八次。
監控與現實同時降臨夜幕。
陳景澤在電腦前差不多坐了三個小時,卻絲毫不覺疲倦。
廚房飄起油煙,顏顧正在做飯,中途外賣到了,他撂下大刀小跑去拿外賣。
點了一份草莓奶酪啵啵杯。
做好的菜擺在桌上,打開啵啵杯吃了一口,顏顧心滿意足的眯起了眼睛。隨後拿著平板挑了一個比較順眼的電視劇點開放在支架上,顏顧便捧著碗,一邊吃一邊看。
顏顧做了什麼菜,陳景澤就點了什麼外賣,也不落下草莓啵啵杯。
過了二十多分鐘,外賣到了。外賣盒被陳景澤一個一個打開,最後才到啵啵杯,但陳景澤垂眸沉思良久,決定先吃啵啵杯。
啵啵杯最上面一層是草莓醬,第二層是奶油。
陳景澤舀了一點,然後吃進去。
「嘔……」陳景澤跑到洗水池,將嘴裡的東西吐乾淨,漱了一遍又一遍口,接著來到餐桌拿起水壺直接對著口喝。
甜膩總算沖淡了,他也不在感到噁心想吐。可他卻像失心瘋般猛地將所有外賣掃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