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的花衬衫松松垮垮,他把莫绾抱在腿上,酒杯轻晃,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喂她。莫绾嘴里火辣辣,头晕目眩。
五官深邃的白人男模坐在她旁边,解了衬衫纽扣,拉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肌上。
“喜欢谁,包了给你玩。”
谢峤眼底透着张狂,高高在上的邪肆,他喜欢这样的生活,盛气凌人,人人都要恭维他。在这里,没人知道他混子的出身,大家都当他是高深莫测的谢家一把手。
他带莫绾去赌场玩,只是娱乐性的玩,不赌钱,筹码是赌场老板送的。
莫绾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被抽干,浑浑噩噩,漂浮在虚幻的半空。
她穿着精巧昂贵的金色吊带裙,坐在谢峤腿上,绿色桌布在她双眸倒映成新的世界。她逐渐熟练排列纸牌、摇骰子。扑克、二十一点、轮盘赌、老虎机什么都玩过一遍。
谢峤恍惚褪去了青年的冲动,变得稳练,举手投足颇有上位者的气息。他搂抱着莫绾的腰,嘴里咬一根雪茄,也不抽,只是咬着装样子。
他从不单独玩牌,和莫绾黏在一起玩同一副,下巴永远慵懒抵在莫绾的肩膀。
赌场上人来人往,都是些纨绔子弟。只要有人往莫绾这边瞥眼,他那双漆黑如狼一般凶悍的眼恶狠狠剜过去,让被他逼视的人暴起森森冷意。
大家都知道他是谢家的人,赌场外围的那片酒店和酒庄都是他家的,甚至赌场的基础设施也是由谢家承办,没人敢惹他。
疯玩了一个星期,莫绾早上起来,精神恍惚,顿生灵魂脱离躯体的错觉。
谢峤也醒了,像餍足的兽,坐起来眯着眼抱她,嘴唇蹭在她裸露的肩头,声线慵懒:“宝宝,起这么早?”
莫绾低头看自己,再看谢峤,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昨晚从赌场玩回来,两人又在厮混了很久才睡,衣服全扔在地上,床单也皱巴巴。
莫绾头重重垂下,砸在厚实软绵的被子里。
谢峤赶紧捞起她,抱在怀里,“莫小年,你怎么了这是?”
“强子,不能再这么玩了,这样下去会堕落的,太恐怖了。”她从小到大都是九点钟就要睡觉,来城里打工,哪怕是加班,她最迟也是十一点睡。
这几天和谢峤在赌场和酒吧混日子,几乎每晚十二点后才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
谢峤把她垂落的丝拢到耳后,“哪有那么严重,玩一玩而已。你之前在国内那么辛苦,现在放松放松怎么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玩了。”
莫绾再也不去赌场和酒吧了,开始拼命学英语,对着电脑学,让谢峤教,去楼下找白人前台聊天纠正音。
谢峤在办公室教她单词,办公桌上摞满一堆笔记。
前几日的纸醉金迷,恍如泡影,被莫绾生生戳破了。
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国内的建筑队过来了,林盼也带着她的工友一起来。
莫绾很高兴,自己开车去机场接人,抱住林盼,一个劲儿叫师傅。林盼眼角鱼尾纹每一条痕迹都透着慈爱,摸了摸莫绾圆圆的脑袋:“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不少。”
“我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能长高呢。”她笑得圆眼都成了月牙湾,帮林盼等人拉过行李箱,利落地一个个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莫绾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霎时间,整个人像被像是被晨露滋润过的芦苇,韧性十足。她开车跟在司机后方,一路带林盼几人达到酒店工地的宿舍。
宿舍也是活动板房,但条件比国内好了太多,还有单独卫浴,非常干净。
林盼等人都是第一次出国干活,她们十个人中最年轻的也是三十多岁,不会讲英语。
这一下子,莫绾成为她们小队的主心骨和联络员。
有什么需要都去问莫绾。莫绾的英语学得半桶水,她丝毫不胆怯,一边磕磕绊绊地说,一边用手势比划,和外国的施工员交流。
项目工程赶得很着急。
工程师都是国内来的,和谢峤开了几个会后。决定先按照图纸修建赌场东侧的高尔夫球场,等高尔夫球场的基地建好了,再扩建酒店的建筑区。
林盼她们到来的第三天,正式动工。
修建高尔夫球场是个大型的土方作业,清理地面、开方填土调整地形、建造沙坑、挖掘球道轮廓。。。。。。这些阶段的施工中,需要大大小小的挖掘机。
林盼在国内参加过高尔夫球场的施工,这次工程师让她做个技工小领队,配合技术员调整地形。
林盼对莫绾很照顾,自己上机试了几台中型挖掘机,找到一台最顺手的给莫绾开。她教莫绾如何修坡、整平、挖沟。
莫绾每天泡在工地,忙得不亦乐乎。
她不再穿谢峤买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改成穿舒适便捷的工装,在套上工地的安全小马甲,充满干劲。
谢峤闲得慌,没有莫绾陪着他,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来工地看莫绾,搂着她撒娇:“你昨晚不是说今天休息吗,怎么还在干?”
“大家都不休息,我怎么能休息?”莫绾匆匆往嘴里塞了个苹果,推开他,拎起安全帽,“我要上机了,你别在这里待着,闲杂人不要来工地,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