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沈聿宁故作不知。
唐之遥冷哼一声,又促狭道:“你可别打量着蒙我,就是那日清音咱们遇见的那个,长得花容月貌那位!你瞧着不太对劲,那日故意支开我,是不是想寻个由头和人家单独相处?”
沈聿宁愈头疼,唐之遥这个好打听的性子,一旦对什么起了好奇,谁都拿他没办法。
正当沈聿宁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窗外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还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快点”的催促声,这声音虽不大,可在一片喜悦声中显得格格不入,刺耳极了。
沈聿宁眯了眯眼,跨步至窗边,透过窗子俯视,只见好几队身着城防营服色的士兵在巡逻,似乎是在排查什么。
唐之遥跟了过来,也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吹了个口哨幸灾乐祸道:“上元夜这种日子,城防营还得干活,真是不容易。”
“不对。”沈聿宁道。
“什么不对?”唐之遥疑惑道。
“情况不对。”沈聿宁冷眼瞧着那些城防营士兵前打头的人。若城防营只是按规矩办差,自然是便服巡逻,以防扰乱民心。今夜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倒像是要威震什么人一样。而且就连都督杨谦都来了,寻常的差事可轮不到他亲自上阵。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不见了。
正值此时,钩月匆匆闪进了厢房,垂道:“主子,霍家小姐失踪了。城防营的人看在宁国公的面子上,全体出动寻找霍家小姐。属下听闻霍家小姐好似是被拐子拐走了,城防营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也是为了威震对方乖乖将人交出来。”钩月知道霍家小姐对沈聿宁有用,半点不敢耽搁就报上了刚得来的消息。
唐之遥“啊”了一声,脸上忍不住焦急:“我真是个乌鸦嘴!刚提起霍家小姐,她就被拐子拐走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上次还说了要约霍家小姐出去喝酒的!”唐之遥眼里的担心倒不是假的,也不知他在瞎操心什么。
“拐子?”沈聿宁冷嘲一句。
寻常的拐子可拐不了霍祈,不被她反手卖了就不错了。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带走霍祈,背后之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城防营这招敲山震虎,只怕不管用。……
寻常的拐子可拐不了霍祈,不被她反手卖了就不错了。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带走霍祈,背后之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城防营这招敲山震虎,只怕不管用。
“钩月,吩咐京师中所有的探子出来找人。”沈聿宁眼里的寒意已经氤氲至唇边,看起来比平日里还要冷峻三分,就连一向跳脱的唐之遥见了都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话得罪这个阎王爷。
……
观前街风雨摇摆,可观前街后的夕阑湖却仍是一片岁月静好。湖心一片游船掩映在丛林深处,若不是游船上灯火通明,又华丽无比,只怕醉心于大齐盛世下夜市的人们根本无暇注意到这艘停靠得不合时宜的船。偶尔有寒风吹得丛林树叶沙沙作响,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霍祈站在船头,背脊挺得直,心中却是狠狠一动,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当日东雁岭生的事。
难道那日在东雁岭叫她小心之人是眼前这个二皇子?
她活了两世,自知宁国公府和二皇子素来没有牵扯,她和这二皇子更是没有渊源。
不过对这个二皇子,她也并非全无了解。
二皇子向来野心勃勃,上一世和五皇子就为夺嫡一事明争暗斗了好几年。她虽然不知具体内情,可也多少听霍如海说过一些二皇子的阴私手段。
不过,世事的吊诡之处就在于,人向来是越执着于什么,就越不可得。沈聿行最后因勾结党羽,被孝文帝幽禁于掖庭终生,成了夺嫡洪流中的牺牲品。
她可不会相信沈聿行会无缘无故,大慈悲地提点她,像沈聿行这种利欲熏心之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东雁岭有人对她意图不轨,他是如何预料到的?又为何会故意提醒她?今日费如此大的力气将她请到这船舫上来叙话,又将什么算盘打到了宁国公府头上?
明天感情线有个重大推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