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言也是无奈一笑:“不错,他这一心软,注定了他的死亡。他喜欢的人,却靠着她的同伙,终于是杀了他!”
“张梁?”黄庭复喃喃问道:“他得到了妙音的授意?”
“不错,离开千山庵后,张梁和众人分手,独自追上了赤伯。可怜赤伯绝没有想到,那个平日憨厚的朋友,怀着一腔杀意追赶了过来。”
郑庆言语气忽然变得阴森起来,“两人在林中避雨,赤伯把一切说完,他这位好友,突然出手,竟然用无双的修为和剑法,一剑将他穿心!”
郑庆言,再一次进入了那复盘案情的情景中。
他如同癫狂了一般,声音竟然与赤伯接近:“妙音让你杀我?”
“赤伯,对不起……她也不想……怪只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黄庭复听着这话一个激灵,不由惊恐的看着郑庆言。
这种事情被郑庆言用这种方式还原,当真是……毛骨悚然!
郑庆言却虚弱的舒了一口气,萧索的说道:“可笑赤伯这痴情种,竟然释然了……他到死还以为妙音是对她有情的,只因为他不能不死!”
“所以,他临死前,反而平静的倒在泥泞中,没有任何的挣扎。他也许还感觉到了一丝解脱……”
黄庭复沉默了,他不懂情。
可这红尘之中,偏偏有几多执迷不悟,人人不得脱一情字。
生生世世千百年轮回的烙印,终究苦苦难解。
水榭里,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
半晌后,黄庭复才缓过神,他露出一抹艰涩的笑容,“那悟远呢?你说他要杀我?”
郑庆言笑容变得凝滞,“我在玉琴的屋中,找到了一个匣子。”
“玉琴是不良人影卫,身在这环境中,她似乎早有提防,于是留下了一些线索。”
“但可惜,她的这个举动,并未瞒过妙音的眼睛。”
郑庆言悲哀的说着:“在酒宴散去之后,妙音走进了她的房间,在匣子中把玉琴留下的线索取走。”
“虽然如此,可她还是小觑了影卫!玉琴留在木匣子里真正的线索,是在匣子里的那做里的红色绸缎。”
“红色绸缎?”
“是啊,很高明的方法,一开始我也没明白,妙音绝对想不到,玉琴用这种手段,把妙音的来历,告诉了我。”
黄庭复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这有什么关联吗?
他轻轻挠着下巴,问了一句:“你快说吧,我想不通。”
半晌,他抬起头,“昔年梁王被封赤帝。此后,他的后代以火德而兴……红色绸缎,代表着梁王一脉!”
“妙音是梁王的余孽!”黄庭复忍不住惊呼。
郑庆言点头:“是啊,所以将军说她舞的气象万千,似乎颇有宫中舞蹈之澎湃时,她以为将军看穿了她的来历。”
“所以,她事后联络了悟远……当然,我不知道她如何联系的悟远,总之,那晚,悟远奉命前来刺杀将军。”
“只是,他没想到,我会在将军房间,于是咱们都误以为是来杀我的了。但实际上,他要杀的人,是将军。”